关靖还想再争辩,公孙瓒扬手制止了他。
“卢师,既然您认为我是朝廷官员,不能私自率军离开,那我现在就辞去骑都尉一职,总可以离开吧?”
公孙瓒也很聪明。
你说我是骑都尉,我就辞职不干。
离开幽州之后,我还是朝廷任命的奋武将军。
你卢植不承认长安的朝廷,不代表我公孙瓒也要不认。
卢植点了点头,扬鞭指向他身后的军队。
“伯珪,既然你已不是幽州的将领,留下幽州的军队,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公孙瓒彻底愣住了。
——卢植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如果手中没有了军队,公孙瓒去冀州干什么?
给袁绍送菜?
公孙瓒怒极反笑。
“哈哈哈!卢师,您说的应该不止我身后的二万军队,还包括在冀州的十万大军吧?”
卢植严肃地点点头,“伯珪,你既然不是朝廷任命的领军将领,手中自然不能握有军队,否则,你和那些反贼又有何异?”
公孙瓒暴喝一声,“够了!”
“卢师,当年我在您门下学习,虽然时间短暂,但作为您的学生,我一直对您无比尊重。”
“你们说我不该杀了刘虞那个伪君子,不该占据幽州,我也已经主动退出幽州。”
“我没有想到,哪怕我做到这种程度,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既然你们想把我逼上绝路,我公孙瓒又何惧一战?”
卢植痛心地看着公孙瓒。
“伯珪,没有人逼你。”
“我来幽州的时候,冠军侯有过交代。”
“如果你愿意交出兵权留在幽州,等到军队重新整训之后,你还是可以独领一军守护幽州的安全。”
“如果你选择交出兵权离开幽州,也不能伤害你和你的家人分毫。”
“是你自己不愿意交出军队,怎能说是我在逼你?”
公孙瓒哈哈大笑,“卢师,我手中的军队是我自己组建的,凭什么要交出来给刘玄德?”
“您说我交出军队后,同样可以独领一军。”
“可是我本来就有自己的军队,可以自己决定任何事情,为什么要成为刘玄德手下的将领?”
“卢师,我手中没有了军队,我和我的家人又能去哪里?难道要我找个地方隐居,做一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
卢植叹了一口气,“伯珪,你终于承认自己的野心了?”
“你如果想为将,你就应该是大汉的将军,身边的军队也是大汉的军队,岂能是你的军队?”
“如果你想赋闲回家,既然身无官职,你不做富家翁还想做什么?难道还真的想造反?”
公孙瓒一时间哑口无言。
卢植始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公孙瓒实在是难以辩驳。
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想争霸中原、逐鹿天下吧?
没有了朝廷给予的身份和名义,公孙瓒顷刻间就会成为大汉的反贼。
公孙瓒恼羞成怒。
“卢师,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公孙瓒也是朝廷的命官,被朝廷委任总督北方四州的军事。”
“你和刘玄德目无朝廷,我为了保住大汉的元气,选择委曲求全,没想到你们还是一再相逼。”
“为了朝廷的尊严,今日我公孙瓒不惜死战!”
公孙瓒也知道,自己必须抢占道德的制高点。
否则,被卢植始终压制,军心已经动摇。
不管怎么说,他手中的军队也是汉军。
卢植还再做最后的努力。
“伯珪,我希望你冷静下来,再认真地想一想。”
“此战一开,你就会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按大汉的律法,叛乱者夷灭三族。”
“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公孙瓒仰天大笑,转头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续儿,你们怕死吗?”
公孙续纵马来到公孙瓒的旁边。
“阿父,孩儿不怕死!这支汉军人数只有三千,虽然是重骑兵,却只有一次冲锋的能力,我们数万大军岂会惧怕他们?”
卢植听到公孙续的话,摇头叹息,“伯珪,你我毕竟有师生之情,冠军侯也一直记挂着和你曾经同窗,更欣赏你对外族人强硬的态度。”
“在来幽州之前,冠军侯要求我尽力说服你放弃心中的野心,以后大汉征战外族又可多一员良将。”
对于卢植的指责,公孙瓒当然不会承认。
“卢师,我能有什么野心?不过是想为大汉保一方平安而已。”
“您和刘玄德自恃是大汉的大儒、名士,就可以把白的说成黑?”
“反而是你们这些人眼中没有朝廷,心中没有大汉,哪里还有资格自称圣人的门生?”
卢植并没有生气,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伯珪,昔年的王莽之乱,你难道忘记了?”
“我大汉皇室目前被奸贼挟持,他们自认为可以绑架民心民意,大汉的有识之士却始终洞若烛火,不愿意看到野心之辈扰乱我大汉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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