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到了楚勐,这大好机会,恐怕楚勐不会有耐心等到自己将赫连睿变成万人唾骂的昏君才反了。
“放心,不过三五天,玄于,会找到这里的。”
很是笃定。
“你肯定?”她不确定,在这茫茫海域中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小岛,那个像闷头葫芦一样的玄于能找到这里。
“也许你不相信,他从十岁起就陪着我,到现在已有二十年了,他就像我的影子,不管我在哪里,他好像都能找得到我,在我最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有他一直在身边陪着我,不离不弃。”
在一片树影下那块光滑的岩石上坐下,不知为何,对上她,赫连睿想要倾诉。
“六年前,我被人陷害,中了西域最为厉害的蛊。”双眸浮上一层寒冰,往事一直为心中的一个结,久久不能打开。有人想至他于死地的想法从未停止过,就像这次,一出皇宫,没有了保护的人,危险就会马上到来。
“蛊?真的会有这种东西?”
赫连睿点头,“魂离已体,魄无归依,五年的时间,我的躯体没有了灵魂,形同死尸,苦不堪言。
如雕似塑过的俊颜闪过剧痛,想起楚勐曾让她探听赫连睿登基前的六年行踪,殊不知,他曾死过五年。
“那后来呢?”心中隐隐的痛,声音也是哽咽,知道他的不易,却不知这王位背后却有这段腥风血雨。
政治,于世间永远是最为丑陋。
“母后掩人耳目,将我偷运出宫,去寻求我外祖父生前挚友,乃一当世奇人,得道高僧;他将我没有灵魂的躯壳带至西域的雪莲山,雪莲山并非常人可以上得去的,那里集聚了天地间的万物之灵,雪莲山上的雪莲池据说是天与地之间的分界水,圣洁无比,蕴藏着万万年的灵气;我的身躯被沉在雪莲池五年之久,为的是能洗掉我身上的蛊咒,重新找回我的魂魄,而玄于则在冰冷的雪莲池畔守了我五年。”
“果真是忠心耿耿,只是这和身体分离了五年之久的魂魄要怎么找得回?”她仿佛在听他说一段玄幻传奇,难以置信,却又确定他所说的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事实。
“魂魄一直被依附在其它人的身上,要不然久之会散,直到我的身子从雪莲池出来,师傅才把我的魂魄唤回,那时,身上没有了蛊咒,魂魄才找得到自己的归依。”
柔荑覆上他的大手,眼里有满满的疼惜,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悲惨了。
“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母后才会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你儿子。”
他,真受不了她充满母性的热情在泛滥。
“谁把你当儿子了,你想认我做干娘我还不要呢,我才不稀罕这样的无赖儿子。”
想缓和一下气氛,把他从悲伤的回忆中带回,没想到,他到是比她预期的恢复还快,不急不慢地说道:“都说儿子像爹,爹爹是无赖,咱们儿子铁定也是个小无赖。”
“什么咱们儿子,谁要和你生。”
螓首埋于胸前,自我嘟囔,却仍是逃不过他的耳尖。
“再说一次试试看!”蕴恼声带着浓浓的警告。
“我没说什么,”轻轻叮嘤,“我是想问你,既然魂魄依附于其他人身上,回来后你应该能记起这五年的事情啊?”
“说来奇怪,那五年于我是一片空白,到底魂在何处,我始终记不起来。”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在心中已想到了一件事,但是,是不可以让他知道的。
“什么事,以后不许说‘拜托’,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你的事就是我事,”
“他日可否引我于那高僧一见?”
不知为何,她的提议让她一怔,像是不好的预感,眯起眼上下左右认认真真地打量她:“为什么?”
“呃,那个,我。。。。。。”
“说实话。”
他在命令,可,这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身上的灵魂正是来自异世,见那高僧,是因为听说他能唤魂。她想,他是否能将真正楚绛芸的魂魄唤回,将自己的魂魄送回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呢。但,她若不知死活的说出来,她敢肯定,他,会先掐死自己的,咽了咽口水:“是,是因为想拜他为师啊。”
“就因为这个原因?”
“要不就见见也好,得道高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