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月色,轿辇在月潮宫前停下,太监和宫女们急忙上前,掀开明黄绣帘。赫连睿伫足等待那娇媚的身影出得轿来。却见宫女们掩嘴吃吃低笑,上前凑近一看,心中漾起一抹心疼。这傻丫头,这几日想是把她累坏了,竟然就这样睡着了,那小脑袋抵于一侧,浑然不觉轿辇已停下,有那么多人注视着她。
充满溺爱地将她抱起,在月色下她双目紧闭,气息如兰,粉脸蹭着他的胸前,温婉可人,满腔的柔情想付诸给她,不管太监宫女们的瞩目,忍不住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将她放于软榻之上,吩咐宫女们等她醒来后侍候她沐浴,用膳。
在玄于的催促之下,匆匆更衣前往凤华宫,临行前仍不忘深深地凝视软榻上的那位。
凤华宫承恩殿。
亥时时分,红色绫纱宫灯在殿外随风轻摇,两旁侍卫林立,面色肃穆,夜在此时倒是异常热闹起来。
殿内,朝中重臣正各持已见地表达着皇帝陛下为何多日不上朝的原由。新皇登基不到半年可说是勤于政事,忙于朝纲。连续五日未曾早朝,当中唯恐天下不乱之徒自然会拿此事作起文章。
端坐于殿堂正中的玉容太后倒是一脸镇静,冷眼相望,已经历过生死的赫连睿处事谨慎小心,条理分明。五日没有音讯,她也笃定自己的儿子不会有事,再说,玄于已率御前骁将在秘密寻找了。相信,不时应该能回来,不过,于她内心并不反感这场激烈地争辩,她一直在敌友之中辨别,今日,不失为一个考察契机。
“太后,陛下多日未早朝,相信其中定有什么缘故,还望太后给予明示。”首先发话的是当朝太师傅桓。
玉容太后的纤纤玉指接过宫女递过的白玉杯,凑至鼻前,朱唇未启,杯内上好的碧螺清香袭来。两道微蹙的远山眉缓缓舒展,低首轻抿一口,额上攒珠微微一晃,幽幽而道:“太师,本宫刚刚已说过,陛下微服出巡去了,相信很快便能回宫。”
太师之女乃先皇宠妃——静妃,如今的静太妃。静太妃育有一子一女,是龙凤双胎,只是年龄尚幼,不足十岁。年事已高的傅桓又岂会不为这孤儿寡母作打算,只是,他,到底是想依附于自己呢,还是存心易主呢。
傅桓并未再追问,而是缄口立于一侧,玉容太后对此颇为满意,率先提问,却,知难而退,适时而避,傅桓能跻身一品大官,自然懂得审时度势。
“臣斗胆,敢问太后,陛下此举为何只有太后一人所知,并且,臣听说陛下自幼就不弃左右的侍卫玄于也未带在身边,这于情于理都让人费解啊?”
威震西蜀的骠骑大将军赵勃,言语之间自有他的打算,称王四十八岛,显然是低估他的野心了。他和楚勐几乎平分着风帝国的兵权,愿意和神秘人联手,他岂是为了这区区四十八岛?
他早就在朝中散步谣言,当今圣上为了美人弃江山于不顾而遭到了不测,葬身******之中了。
“赵将军,本宫感激你为陛下担忧之心,探听得比别人更为仔细,到底是更比别人忠心于我赫连家。”
凤目里流光闪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玉容太后又岂是普通的女流之辈,一句话噎得赵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臣惭愧,只是国不能一日无君,陛下此举过于鲁莽了,如今倒叫吾等做臣子的如何是好。”神秘人的话不一定靠谱,还是保守为好。
“赵将军果然对朕关爱有加,一片丹心啊。”
明黄色双龙祥云图腾龙袍,白玉紫金束冠,玄青色宝石腰带,双眸含星,笑比灿花,踏着一地流光,缓缓行来。
“陛下万岁。”一地惶恐,一地臣服
“爱卿们都平身吧,亥时将过,朕的爱卿们仍于这凤华宫内向太后询问朕的去向,朕明白爱卿们的忠心,只是未免都失了体统了;既然朕平安回来,不如各位先退了,如若有事,明日早朝再奏,如何啊?”
“臣等告退。”
躬身而退,虚汗渗满全身,真是言多必失,今日之举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赵勃一路惶恐。
他要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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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出门可能停更,来得及的话,晚上会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