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对于这场战争又参于了多少,要可知,全天下的人皆可负我,唯独你不可以;
如果,你选择了你的父亲,那么,我,此生要情何以堪呢?
“玄于,”赫连睿的视线穿过窗棂,一轮弦月刚刚从天际冉冉而升,一丝凉风掠过,他缓缓舒了一口气,语气却是清冷似水,“仍是派人盯着他,这南绍。。。。是容不得他回去了。”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嗯,你且退下吧。”
玄于躬身而退,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赫连睿一人,双手负于身后,临窗而立,刚刚升起的清月光泽温润,照在他俊逸的脸上,凭添了几份落寞。
芸儿,我的世间如果没有你,此时,面对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又何需伫足徘徊,只因他是你的父亲;纵使再不愿意,我也要为你留下他的一条命。
走出御书房,上了轿辇,闭着双眼,觉得疲惫,想起了自己已过世了的父皇。当初强夺了楚勐的未婚妻,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呢?
是爱么?
母后当年又是抱着何种心情进得宫呢?当他有记忆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母后并不曾快乐,到底是为了薄性的父皇还是为了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
那么如今的芸儿呢,虽然她不曾订下亲,却也有了深爱的表哥,她曾为了他跳入冰冷刺骨的杏子湖。这绝决的背后到底隐忍着怎样刻骨的深情,想着她当初进宫时种种排斥的行为,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活生生的埋葬了她的幸福。
芸儿,难道真的要放你走么?
只是想到这里,心,就好似被狠狠的揪起,疼得直想流泪。。。。
月潮宫的抄手回廊上悬挂着绫纱宫灯,被微风吹起后一阵微荡,激起一片的影影绰绰,更觉着几分寂寥。
原以为她会像昨晚一样早已睡下,因为她说过,只有傻子才有觉不睡等着,可今晚却见她在她守夜的床榻旁安了一张案几,正挑灯俯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写什么。
轻轻地走近她,站在她身后,一头及膝的长发因刚刚洗过后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气,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地芳草香,一身绢丝白裙下窈窕的身躯若隐若现。
对于她,虽不知他是何时进来,但却已经知道了他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这熟悉的气息,只要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但能闻到淡淡的雪莲花的幽香。他曾在冰冷的雪莲池底躺了五年之久,雪莲花的清香已泌入他的骨髓,这是她喜欢并留恋的味道,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悸颤。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