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岚,”赫连睿拉开与她的距离,拭去她的泪,“为了孩子,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么?”
他怔怔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她只是泪眼涟涟,不给他一点希望,两人俱在这静默中凝视对方。除了阵阵幽暗的水仙花香在空气中流淌,仿佛时间就像于此时停止了。
良久之后,以岚才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应该去陪陪她的。”
“我会去的。”
“恭喜你做爹了。”
这一次,他只是轻轻地将她带入怀里,无奈的叹息声回旋在她耳边,尔后听到他这样说:“岚,我自幼便得父皇偏爱,不仅仅是因为我是长子,也不仅仅是因为母后是他最爱的女子。他说,只因我一直是他的骄傲,他说,我生来便是帝王之材。十二岁那年,我便替父皇攻下五个岛,那年他立我为储君。”
以岚依附在他怀里,听着他讲他的过往和年少,她仿佛可见如玉般的少年王子不可一世地扬鞭沙场,纵横驰骋于战场。他定是光芒万丈,如他父亲所说,他生是帝王家亦是帝王材,只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原来也是如此浅薄。
“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看惯了尔虞我诈,洞察了生在帝王家的无奈;我以为自己像父皇所说,生来便是帝王之材。可是,我错了!我可以笑着除掉一个个觑我宝座之人,阻我大业之辈,我以为这一生注定是个内心暴戾的君王。”
他的话让以岚动容,他在将他内心最为彷徨的一面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他,今晚怎么了?
“抛开千年之后与你的那一段感情不说,在这一世,在遇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要为哪个女子动心。身为帝王,枕在身边的女人大都都是为自己家族的利益所驱使,或甘愿或并不甘愿地成为宫女子。而对于我而言,想巩固帝位便得权衡得失,就得看清这些女子背后的家族利益,就得学会利用和周旋。圣贤之君不会有宠妃,他得做到雨露均沾,恩宠有序,否则,便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隐患和祸患。”
她从未想过这些,真的从未想过!在她的世界里爱一个人是一件很自我的事,不因周遭的人和事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