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遗忘之地（一）

一个方向聚集啊？”北楠楠感应着四周，发现他们在往一个方向聚集，好像是焚香阁大殿。

    苑澈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小小年纪便能达到此境界，天赋极佳。

    “去看看，那里很奇怪。”苑澈下床，北楠楠拿了个果子塞在怀里就跟着苑澈走出去。

    苑澈一剑将门劈开，“厉害啊！”北楠楠称赞道，苑澈没有说话，向焚香阁大殿跑去。

    原本空气中的草药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血腥味，之前干净整洁的道路上此刻一片狼藉，处处可以看到鲜血与尸骨。

    “月？”北楠楠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月？你怎么样？”北楠楠半跪在地上扶起月，此刻的月衣衫已经被血液染尽，胸口一道明显的剑伤。

    “快离开，不要再往前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走，他们在抓你，落落······”月伸手想要抚摸北楠楠的脸颊，还未触碰倒，便没有了气息。

    “月，月？”北楠楠抱着月的尸体，不明所以，月是灵，应该早死了，怎么会再死一次？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苑澈看向前方，那时大殿的方向，“前面，很奇怪。”

    北楠楠放下月，跑向大殿，此刻的大殿如同人间炼狱。无论是孩童妇孺，还是青年，每个人都手持武器，，武器不过锄头菜刀，却毫不留情的砍向对方。北楠楠甚至看到之前送给她果子的孩子，手中也拿又一把铲子。之前看到一起亲密攀谈的人们，此刻视对方为仇人一般。

    有人发现了她们，拿着菜刀冲来，北楠楠躲开，苑澈拉起她飞向房顶。

    “他们······在流泪。”北楠楠看着下面的人们，在同伴倒下后他们会痛苦的嘶吼，但却像无法控制自己般继续砍向还活着的同伴。倒下的人再爬起来，一次次加入混战，直到再也无法起来，倒下的那一刻，露出解放般的笑容。

    “看不出任何问题，虽然行为无法解释。”苑澈也不知如何描述眼前的场景，虽看似诡异无比，但又找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别看了。”苑澈挡住北楠楠的眼睛。

    “姐姐，我什么没见过？你看那边。”北楠楠扒开苑澈的手，指向人群，混战之中，有一位身穿红纱，金黄色的眸子格外妖冶的女子，是花娘，她依旧是多年前的模样，容貌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立于人群之中，又置身事外，厮杀与她无关，她静静的看着一切发生。

    花娘勾出一个笑容，说了句什么，但是却听不到。

    最后一个人倒下，花娘穿过浸满鲜血的土地，看着在房顶的北楠楠与苑澈。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北楠楠与她四目相对，只感到莫名的熟悉。

    突然，花娘身后的一个人坐了起来，接着，一个又一个人坐了起来，可他们的身体依旧在地上躺着。苑澈拉着北楠楠趴下，以免别人发现。是灵，此刻的灵下半身都是如烟一般飘渺，他们看着自己倒下的身体，一个个的离开了此地。等最后一个灵也飘然离去，北楠楠再次看向花娘的位置时，她已不见踪影。

    北楠楠跳下房顶，看着四周的尸骸，其中有几个正是她们今日所见过的，北楠楠掏出了怀中的果子，又在附近折了几根草。

    “做什么？”苑澈看着北楠楠的一系列举动，有些疑惑。

    “祭奠一下。”北楠楠将果子摆好，将三根草插在土里，又感觉一个果子太孤单了，又在一个袖口掏出一个，三个果子摆成一排。北楠楠郑重的跪下，叩首行礼。

    “各位恕罪，现在北氏北楠楠无法将各位一一安葬，等回去之后，定送各位风光上路。”

    “行了，我们回去吧。”北楠楠做完一切，看着依旧灰蒙蒙的天空，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你并不认识他们，为何如此？”

    “父亲告诉过我，在战场上无论是不是敌军，见到的尸首一定会安葬，虽不能送他们返还家乡，这样也是给他们一个安慰，战争中，他们也是无辜的。我的家族，世代从军，若有一天，我也希望能有一陌生人将我的尸骨掩埋于黄土之下。”

    谈话之间，空气中的血腥味正在淡去，地上的血迹由红变黑，遍地的尸骸在她们眼前开始发出浅绿色的荧光，他们，正在一点点消失······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切在她们眼前消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有摆放的果子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

    北楠楠想到月，拉起苑澈就原路返回，月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快走。”苑澈拉起北楠楠，带着她躲到一边，一个飘飘忽忽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此刻，她们见到的灵下半身都是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