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着道:“你倒是聪慧,不枉费我母亲将你送到我身边伺候。”
正如同这位大宫女所言,后妃们心里是妒忌的,是不甘心的。
所有人一同进入宫中,有一步步走上高位,她们却还在原地踏步,心中岂能甘心。
除了后宫的女人生气,还有一人同样生气。
寿康宫
“主子,那南宫氏是东太后之人。如今她的人有了身孕,只怕是……”喜嬷嬷忧心忡忡。
“她打什么注意,哀家岂能不知。”西太后眼神狠戾,“怀上又如何!能不能生得下来,都是个问题。”
“喜嬷嬷,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让他平安出生。他若出生,我的翊儿就没希望了。”
想要拥立晋王上位,首要条件,那边便是无子嗣。
倘若生的孩子是女孩,那还罢了,若是男孩,那最后赢家只有东太后那个毒妇。
等到那时,她与翊儿将无生还可能。
喜嬷嬷明白她的意思,心有不忍,“主子,那毕竟是陛下的……”
后面那句话,在西太后扫来的冷眸中,默默的咽了回去。
“注定是一个傀儡,不要也罢。”西太后声音冰冷。
喜嬷嬷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主子年轻时的样子,便是如此,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这种存活下来。
紫宸宫
唐晚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实在是今日喝得有点儿多,加之冬日好眠,瞌睡虫屡屡进犯。
她却一直硬撑着,让自己脑子变得清醒。
陆渊见她眼皮在打架,“想睡,便去歇息。”
“不行,得守夜,才能保佑自己在乎的人长命百岁。”唐晚撑着眼皮。
“你想保佑谁?”陆渊眯着眼凝视着她。
唐晚伸出葱白的手指,摇摇一指,“你啊!你这个大补药,让我延年益寿,我自然要保你长命百岁。”
“你死了,我也活不……”最后这一句话细弱蚊蝇。
陆渊见她慢慢合上眼,起身走到她的跟前。
正在这时,绣衣使者的统领悄无声息的出现。
“陛下。”
“何事?”
他脱下身上的大氅,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唐晚有感觉,但眼皮太沉,懒得睁开。
“刚刚从寿康宫得到消息,那位准备对孩子动手。”绣衣使者统领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陆渊的手微微一顿,幽沉的眸子闪过一抹黯色转瞬即逝。
“下去吧!”
唐晚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眸子望着他的眸子,似感受到了他黯然的情绪,伸出手摸向他的脸。
“不怕,有我。”
陆渊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暗哑,“朕只有你了。”
这一刻唐晚的睡意消散,心口处莫名变得顿顿的。
那个孩子即是引蛇出洞的饵,亦是他的一份渴求。
平日里的陆渊是威严、是强大的君主,可他也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渴望亲情,渴望来自亲人的爱。
可惜,西太后亲手掐灭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更准确点说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