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精神放松了,人体便愈发舒适,不知不觉的,贞贵妃沉沉地睡着了。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又渐渐地浓褐了下来,贞贵妃刚摊手摊脚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梁兴已听到动静进来了,弓身笑道:“娘娘好睡,睡了一天。”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再有一柱香的工夫得传晚膳了。”
“这么迟了?皇上呢?”静下心来,这小皇上就占据了整个思维。
“皇上他……”梁兴不知怎么回答,只得掀帘招金梅、金莲进来侍候。
梁兴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贞贵妃更是狐疑,急了:“皇上怎么啦?”
“皇上打发汪财来传旨,今儿累了,皇上宿在玉清宫不过来了,请娘娘自便……”还有话呢,梁兴就不敢说出来了。汪财私下对梁兴说:“皇上在翔坤宫呢,让别告诉贞贵妃,只说在玉清宫就好了。”自从王慧妃入主中宫后,这翔坤宫便空出来了,高丽国公主来朝后,韶光帝便把翔坤宫赐给了朴慧妃、朴玉妃俩姐妹。
贞贵妃也没往心里去,心想,皇上与自已缠绵了一晚上,累是肯定的,就让他在玉清宫好好歇歇吧。“知道了,记得打发人给皇上送参汤与固精汤去。”说完,披着纷乱的长发撂被起床,心内在琢磨如何打发、消谴这个漫漫的长夜……
用罢晚膳,贞贵妃撂下茶碗,坐在外屋的案桌前。
梁兴从玉瓶里往砚台倒出了一点清水,轻手轻脚地研了一会,抬起头问:“娘娘,铺宣纸还是宫纸?”宫纸练字,宣纸画画。
贞贵妃拿起一本刻版古本宋词,随意翻开一页,半天才道:“宫纸。”
梁兴小心翼翼地铺开后,退至身后。
贞贵妃沉思了一会儿,提起小号羊毫,浓蘸香墨,一手正楷的字体便跃然于纸上。
梁兴附身去看,是一首名为(小重山)的词:寂寂永夜孤月轮,远笛送清音,未听全。淡茶古籍移灯前,倚香腮,神魂泛书境,帘卷投月影,弃书扑人怀,娇情旖旎书自吟,空欢喜。三日五夜总负卿,知我意,清风恣意怜。
见是一气呵成,梁兴知道这不是临摩而是贞贵妃的新作,看了半天,笑道:“娘娘写得啥意思啊?”
贞贵妃撂下笔,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梁兴,道:“跟你也说不清楚。”说完起身。
“走吧,咱们去外边走走。”说着,贞贵妃便率先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又道:“咦,金梅这丫头上哪了?一晚上不见她在跟前侍候。”
梁兴抢步上前掀帘,回过头道:“金梅感了风寒,奴才怕她过了病气,故让她在后屋歇着呢。娘娘若要叫她,奴才传她过来?”
“算了,哀家也不差她一个侍候。”
一行人踩着浸满寒意、寡淡清凉的月色向宫外走去。
贞贵妃扶着梁兴的手臂,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说了几句,心里却在想,皇上在玉清宫做什么呢?昨儿累了,今儿想必早早的就歇下了吧……梁兴扰乱了贞贵妃的思绪:“娘娘,外边怪冷的,咱们走走就回去吧?”太监的声音就是尖利,尤如一只夜枭在寂空中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