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般看着自已冷笑的贞贵妃!她一下瘫到在地上。
贞贵妃站了起来,边走边挥舞看鞭子,“真不愧是哀家使唤出来的奴才,有眼力!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就迷上了皇上了?”
“娘娘,娘娘……”金梅无法辩解,翻身莆伏在地上,浑身颤栗着。
贞贵妃站在了金梅的面前,趁人不注意,突然快速地伸出脚去,一脚踩住了那只抚摸过韶光帝的手,使劲地辗着,嘴上还道:“这只手不是摸了龙须吗?哀家让它知道一些规矩,龙须不是这般轻易能摸的!”
金梅痛得尖叫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停地扒拉贞贵妃的脚,惨声地哀求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哼!你胆子大着呢,前几天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倒好,得寸进尺,竟敢到哀家的眼里来揉沙子!看样子你真不想活命了!”边说,手中的鞭子便恨恨地抽了下去。
刚开始,梁兴看着贞贵妃责骂金梅,心里还觉得挺痛快的,看到后边,他心里也隐隐地疼痛了起来,一头跪在贞贵妃的面前,求道:“娘娘看在她服娘娘多年的份上,就饶过金梅吧。”
贞贵妃刚也是在气头上,气过了也就罢了,扔下鞭子,转身便走了出去。
秋天的太阳即便是温暖的,也显得有些苍白与寡淡。一层淡淡的光色无力地轻铺在殿宇的脊背上,蒸起了缭绕的水雾……透过枝叶零叮摇曳的古槐树,让古树们朝阳处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背阴的地方越发阴森森的了……
王皇后从万云殿领完赐宴回到安坤宫,宫侍便通报:“皇后主子,国丈王大人来了。”
父亲来了?王皇后心头一阵狂喜,忙慌里慌张地在凤位上坐好,扶了扶沉重的凤冠,捋了捋绣满金凤的朝服,满脸欢笑地:“快请!”
身着斗牛补子的麒麟袍的王大人随着宫婢走进殿来。“臣恭请皇后娘娘玉安!”
王皇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还十分不习惯亲生父亲与自已下跪行礼!
刚行完朝礼,王皇后忙下座,弯腰扶起父亲,然后掖衽对王大人安安静静地行了个家常礼,娇羞地说道:“女儿有礼了。”
王大人慌不迭地双手搀着,眼里似乎泛起一层水雾,身子有些哆嗦,声音也有些抖颤:“娘娘快快请起!”
待分主宾坐下后,王皇后才稍稍地镇定下来,问起了家中娘亲姐妹的安好……
王大人望着一身皇后贵重服饰的女儿,模样依旧如出水芙蓉般婀娜多姿,眉眼依旧如描画般清丽动人,举止依旧如晨露般恬静淡雅……可这一切的依旧,遮不住淡淡的落莫、无助与哀愁,眉宇之间不经意地挂上一缕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淡然……
王大人的心里不胜唏嘘,他不知道把女儿送进宫是福还是祸,内宫是如狼似虎之地,外表锦绣、豪华,里边是藏污纳垢。单纯而没啥见识心计的女儿,面对那些貌美如花,心思如蛛丝缠绕的女人们,她能安然地在这个步步为营,处处是吞噬人的陷阱里生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