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卡尔这边,沿着停车场的监控录像追查,比对大数据人口系统,查找全国范围内与文森有关的信息,经过全国人口信息系统的比对,的确找出了几百个与四季酒店地下停车场录像相似的人脸,但那也只是粗略地比对,并且只是将寻找范围缩小到了全国的几个州,无法精确到具体某个人。
夏洛蒂那边,根据阿诺的指示,采用了科尔公司研发的,成功在四季酒店地下停车场检测到了与已知登记人员DNA不符合的样本,并且已经将DNA移送全国DNA进行比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顺着DNA检测结果,查到了文森曾经的入狱记录。
顺着这条线索,可以知道文森的真实身份,并且通过全国人口数据系统,能够调取出他所有相关的细化线索,包括出生年月,出生地,血型,家族成员等都详细可知。
如果将两边的线索进行比对,就可以缩小调查范围,大致侧写出文森的行为轨迹、近几年所做的事情。
阿诺倾身靠向了椅背,在脑海中描绘了文森的生平。
文森。
男。
出生于俄亥俄州的城郊小镇,在小镇里度过了童年。
根据俄亥俄州当地的记录可知,文森并不是一个让家长省心的孩子,在他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母亲把他寄养在了外祖母家中,他的外祖母是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平日里不管孩子,这也就让从小没有父母陪伴的文森因为缺乏父母管教,逐渐变成了一个问题儿童,平日里打架斗殴、逃学嗜酒都不在话下。
文森十五岁的时候,独自来到了圣乔治洲,在那之后,关于他的社会信息记录就寥寥无几了,既没有记录说明他曾经在哪里工作过,也没有相关的社会保障记录说明他的生活情况,这个人,就仿佛滴入海洋的水滴,从此再也没有踪迹了。
阿诺靠着椅背,默默地想着。
能够将一个人的行为轨迹、社会信息抹杀得这么全面的,也就只有组织能够做到了。
而过了许多年,政府系统中与文森有关的记录,也就一份走私军火的入狱记录了。
或许经过了那几年的沉浮,文森已经在组织中取得了一定的地位。
如果是走私军火的话……
应该就是了。
而且如果是当场抓获文森的话,可以看出,那个时候他只是负责走私军火的人,而不是藏在幕后的人。
做事的人与管理层的地位是不相同的,各自所承担的风险与获得收益也是大不相同的。
根据那份走私军火的调查报告可知,当时文森在组织中的地位并不高,或许对于走私军火也没有太多经验,因此被抓,似乎也并不是不合理。
阿诺皱起了眉头。
在文森被捕的这起走私案中,疑点重重,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都撞到了一起,这些错误完全都是新手走私犯所犯的错误,组织一直以隐秘行事著称,真的会将走私军火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粗心马虎的新人吗?
这一点,也与组织一贯的做事风格不符合。
阿诺侧过脸,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带着的白色手套已经有点儿脏了,他眼角余光看到了手套上黑色的墨水的污渍,他便用右手捏着左手手套的外侧,将左手的手套脱到了半个手掌的位置,随后用左手捏着右手手套的位置,将右手的手套也卷到了半个手掌的位置,最后双手摩擦着,将双手的手套都外翻着脱了下来,外层在内,内层在外,将用过的手套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抽屉,第三层。”
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办公室的智能系统听到了他的声音,自动打开了办公桌第三层的抽屉。
抽屉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满是白色无菌棉布手套的盒子,盒子自带感应系统,感应到抽屉被打开后,自动递出了一个干净的白色手套,阿诺右手抓着左手手套的里层,戴上了左手手套,再用已经带着手套的左手拿着右手手套的外层戴上了右手手套。
这一套流程下来,他动作十分娴熟,仿佛一个专业的医务人员。
带上手套之后,抽屉自动关上了。
阿诺便又靠在了办公椅上,抬手,用手揉了揉眉头。
正在这时,卡尔走了进来,他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阿诺靠在了办公桌上,一如既往穿着灰色的衬衫,一头白色的头发衬着略显苍白的皮肤,白化病人的病态在他身上似乎还有几分美感。
他就靠着办公椅暂时休息片刻,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疲惫,卡尔一时不忍心打扰他。
但眼角余光看见了自己手中拿着的工作本,却也知道现在工作的重要性。
“……老大。”
卡尔停顿了几秒,还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