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叩叩。”
“议员,约翰尼先生来了。”
两人等了几秒后,门后传来了罗拉夫人的声音。
“进来。”
“是。”
约翰尼点头,管家为他打开了书房的门,约翰尼推门而入。
“咔嚓。”
约翰尼推门而入时,便看到罗拉夫人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一份厚厚的报告,她依旧穿着正装,头发随意地用发带束在脑后,带着金边的眼镜,右手拿着一支白色鹅毛笔,左手捻着页脚,将报告翻了一页,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停在了下一页报告上。
约翰尼敛声走到了办公桌前,罗拉夫人没有抬头,但在约翰尼走到身边的时候,开口了——
“来了。”
“是。”约翰尼低头一礼,“夫人,这么晚了,您应该休息了。”
约翰尼说着,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金色的钟。
时针,正指着数字2。
而挂钟旁边,是一扇落地窗,落地窗前半拉着米白色的窗帘,但依旧可以看见窗外漆黑的夜空,感受到那入夜后的寂静。
“这份圣乔治州的年度经济报告是今天晚上刚拿到的,我要尽快看完,明天的会议上才好发言。”罗拉夫人依旧严肃着脸色,头也不抬地说。
有时候,权利,也是一种责任。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责任,也就越沉重。
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无
错误。
因此,站在高处的人,每一步,都必须格外小心,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不只是因为可能会是会有人将自己拉下来,更因为可能因为自己的疏漏而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就是罗拉夫人焦虑症的来源。
约翰尼深知这一点,却也无法帮助罗拉夫人减轻焦虑症。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罗拉夫人在翻阅报告的时候,左手的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揉搓着页脚,他知道,那是罗拉夫人在焦虑症加重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做的动作。
“……罗拉夫人,最近的情况还不错,我知道您一直忙于国会的事情,最近国会开始换届,许多老人退出了,许多新人进来了,我们在国会的势力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加上约瑟夫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最近您的压力的确太大了。许多我能够帮您解决的事情,就由我这边处理了。”约翰尼说着,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将几分报告放在了罗拉夫人的办公桌上,“这是最近的情况,我梳理了近期的情况报告。”
罗拉夫人这才从厚厚的经济报告上移开了视线,她拿起眼镜,揉了揉眼睛,轻轻靠向了椅背,约翰尼便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报告递到了她手里。
那是组织中,最近的“生意情况”,约翰尼打理得很好,项目清单做得很清楚,每一笔生意都详细地记录了交易者、人口贩卖的出发点、人口贩卖的流入地,以及最后的收益分配。
“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规矩,百分之九十的收益从明面上的渠道,交给,而剩下的收益,归入我们组内部分配。”
罗拉夫人听着约翰尼的话,翻了翻手中的报告。
“做的不错,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副手,自然是错不了的。”
她说着,重新将报告还给了约翰尼。
“多谢夸奖,多亏了您不厌其烦地教导,我才能够逐渐得心应手地处理这些事情。”
约翰尼接过那几分报告,并暂时放在了办公桌旁边。
“您别担心,我将本季度的情况报告整理之后,会汇总给的元老那里,不会出现纰漏的。”
“元老一直都是个很细致的人,当初任命他作为的负责人,也是因为他能够客观地站在第三方的立场,监督组织的所有成员。现在出事了,元老的话事权一下子提高了,我们一定要小心应付那个老头。”
“是,您放心吧,我会小心应对的。”
“嗯……”
罗拉夫人也像是终于感觉到了疲惫一样,仰头靠着办公椅,暂时没有继续浏览那份满是数字、表格、曲线图的圣乔治州经济报告。
她也是人,不是机器,也会感觉到疲惫。
长时间地工作,长时间紧绷的神经,让她的焦虑症更加严重了一点。
她并不是没有感觉到这一点,相反的是,她是最先注意到这一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