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我不知道。”
转过了身,正对着J,双手撑着木桌。
“回答我。”
“……我好像,看见了那个叫做伊莲娜的女人。”
“独眼心心念念的伊莲娜?”一挑眉。
J低下了头,回忆起方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模样,那张脸,与之前在“屋大维”号游轮上看到的伊莲娜的模样一模一样。
“应该是……”
这一次,他就连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与伊莲娜的死亡毫无瓜葛了。
“那么,你想起了什么?”
“……大火。”
“还有呢?”
“审讯室。”
“还有呢?”
“没有了。”J摇了摇头,他有点儿痛苦地想要伸出手抓一抓自己的头发,但却因为双手被皮带反绑着,而无法动弹,但他脸上痛苦的模样,确是无法假装的。
其实,这才是最可悲的。
他记得一切模糊的片段,记得在片段中看到的人,但却不记得那些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记得所有的前因后果,他只知道,自己与伊莲娜的死脱不了干系,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因果关系,一瞬间无数种猜想涌上心头,他又无法分辩哪一种才是正确的,对自己从相信到质疑,从质疑到否定,这一个过程是痛苦的,他不断地拷问自己的内心,审视自己的灵魂,但最终因为记忆的残缺不全,他无法判断自己过去的行为是对是错,更无法判断自己的人格高尚与否,只能在一次次否定中得到失落、得到歉疚。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炼狱的话,或许就是如此了吧。
内心,在痛苦中沉浮,在悲伤中煎熬。
没有一刻,是自由的。
他被困在了中,他的心,也同样被困在了记忆的泥沼中。
看出了J此刻的痛苦。
他走到J身边,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拍了拍J的肩膀。
“没关系,总会想起来的。随着你在中待的时间越长,你能想起来的事情就会越多。你现在困惑的一切,终究会有答案的。”
“……你能告诉我吗?”
J低着头,沉声询问。
“关于你的过去,关于你曾经犯的罪,很抱歉,无可奉告。”
“果然。”
“不过我认为对过去的追寻,也可以化作你的动力,你可以凭着对过去的好奇,努力在中活下去,追寻你想要的真相。”
“……”
“难道不是吗?与你的记忆有关的人,都在游戏中,其实,你想要得到的答案,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寻的。”
轻声说着,绕过了J坐着的木椅,重新回到了木桌前。
这就像是一出舞台剧,舞台剧中的演员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有的人的角色是审判者,有的人的角色是死囚。
灯光,已经打开。
幕布,已经拉开。
这场舞台剧,早已经上演。
“……你的意思是,独眼和美人,可能与我的过去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耸了耸肩,“毕竟他们同样也知道伊莲娜的死亡,特别是美人,她是第一个在游戏中提到伊莲娜死亡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美人?”
J的脑海中浮现出美人那双妩媚的丹凤眼,他抬起头,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地看着。
“没错,你仔细想想,为什么美人要告诉独眼伊莲娜的死与你有关?她在栽赃?她在害你?”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J皱眉。
“这个问题,你就要去问问她本人了。”
站在木桌前,双手交叉着,看着J,像是看着一个前来忏悔的信徒,而自己正在思虑着应不应该宽恕他的罪过。
的话,回荡在J的耳畔。
直到这一刻,才点醒了他。
没错,虽然对自己表现出敌意并追杀自己的是独眼,但那只是因为独眼认为自己杀死了伊莲娜。
但独
眼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并不是独眼自己想起来的。
而是美人提醒的。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当年那场警署的漫天大火,到底有几个人知道?
而卖人,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J越想越不对劲。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或许,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中。
有人,像一把刀,一次次砍向自己。
而有人,正在背后操纵着那把刀,想要在无形中致自己于死地。
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正面攻击自己的那个人,而是在背后暗算自己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
J喃喃着。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美人身上的伤痕。
他在无意中看见的,美人身上与自己同样都有着烟头烫出的伤痕。
那伤痕排列成了两个字母——、。
伤痕的位置与大小都与自己身上的伤痕相同,但不同的是,自己身上的伤痕是、。
难道,美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也与这两个伤痕有关系?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四个字母都是烟头烫出来的,位置都相同,这不会是巧合。
他与美人之间,一定还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是他现在所不知道的。
或许……美人知道那个秘密,而且正因为那个秘密,要杀他!
一旦得出了这个猜想,J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肩膀,在那个地方,肩胛骨后的皮肤,正是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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