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城市·第一组玩家
森然的博物馆静静地立在一片夜色中,就仿佛古老的时间的记录者,观察者时间的流动。
恺撒站在博物馆旁的草丛边,她的视线擦过博物馆白色的墙壁,落在博物馆前的喷泉旁,在那昏暗的路灯下,J与诺曼老先生正结束了话题,诺曼老先生转身而去,拢了拢外套,黑色的拐杖点着冰冷的地砖,一步,一步,在夜色中,走得有点儿寂寞。
J站在原地,目送诺曼老先生离去,从恺撒的角度看不清J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J在与诺曼老先生谈话之后,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恺撒看着J转身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微微回过头,看见亚瑟与奥佳尔正在通风管道口,从通风管道口往内望着,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奥佳尔能否突破心魔钻入通风管道,是本组任务能否完成的关键,虽然奥佳尔愿意尝试着克服自己的恐惧,但恺撒从她微微后退的小动作中,还是看出了那个七岁孩子内心的挣扎与纠结。
毕竟,安哥拉监狱的通风管道给她留下了太重的阴影。
但,就阴影而言,黑刃给她的恐惧,应该远远大过小小的通风管道。
那孩子所恐惧的,并不是通风管道的狭窄幽深,而是在通风管道另一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要她一进入那样幽闭狭窄的环境中,就会忍不住回想在通风管道被大蜘蛛追逐后,又被暴走状态的黑刃杀死的事情。
恺撒不是很能够理解所谓的“恐惧”是什么。
事实上,她虽然在经历三轮游戏,能够让她恐惧的事情,寥寥无几,在她的记忆中,除了失去威尔时的感受能够勉强称得上“恐惧”外,其他的事情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不是没有被杀死过,不是没有见过残忍血腥的攻击型生物,但那在她看来,不过是游戏进行的一种必然过程,也许这一过程将伴随着痛苦与伤痛,但只要熬过了,伤口总会结痂,而结痂后的伤口,将更加不易受伤,那层痂皮,将保护着脆弱的皮肤不再受伤。
人,总是在一次次跌倒并爬起来后,才能变得更加坚强。
所谓的“恐惧”、“害怕”,都是弱者才有的东西。
真正的强者并不是杜绝这些东西,而是会选择正视这些东西,并勇敢地克服,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东西踩在脚下,并大踏步向前,不困于过去,不惧于将来,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虚拟世界中活下去。
这是恺撒认定的生存法则。
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纠结为什么自己会被送入。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去,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她需要做的,就是清除掉一切挡在前路的障碍。
或许有时候,她会忘记为什么自己要往前。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停下来,如果有了软肋,就会被杀掉。
抱着一定要活下去的念头,她前进、再前进,就算是挡了他人的路,就算是将前路所有障碍碾为粉尘,也在所不惜。
就在恺撒的思绪风起云涌的时候,J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哒。哒。哒……”
J的脚步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恺撒大帝。”
J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认识那个叫诺曼的人?”
恺撒回头,瞥了一
眼J。
他的表情很严肃,似乎才刚刚经历了一场让他彻底、重新认识自己的“洗礼”。
“……说不上认识,在的时候,他曾经帮过我越狱。”
“哼,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助你。”
J沉吟了一下,说:“我当时的确是承诺他会想办法帮助他离开。”
“离开?”恺撒血红色的眼眸中,更多了几分不屑,“你尚且自身难保,还想帮助别人离开?”
“……是啊,诺曼老先生也说,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恺撒轻哼了一声。
风吹起J额前的几率发丝,他看了一眼身边还不到自己胸口的那个小女孩,她的外貌似乎永远停留在十三岁,看起来是那样娇小脆弱,但偏偏是这样的人,确实稳稳占据着首席的存在,垄断了的人,是这个虚拟世界里最可怕的游戏玩家。
这样的实力与她的外貌形成了强烈反差,甚至让J有点儿恍惚,猜想恺撒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她耳畔低语的,究竟是拿着镰刀的死神,还是拿着风琴的天使?
但这样奇怪的猜想,在下一秒便被逐出了J的脑海,因为站在几米之外的亚瑟与奥佳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正回头看向他们。
“恺撒姐姐,J叔叔。”
原本半俯身看着通风管道口的奥佳尔直起了腰,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
恺撒迈步,抓着山羊娃娃,朝着奥佳尔而去,J慢了两秒后,也跟上了恺撒的脚步。
“……怎么样,可以吗。”
恺撒来到了奥佳尔身边,看着那个小姑娘。
她的语气很平淡,听起来就像是陈述句,而不像是疑问句。
奥佳尔深吸了一口气:“可以的。”
小女孩呼吸的声音,就仿佛穿过通风管道的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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