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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皮子哆嗦着,想要说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袁明秀就说道:“行了,就这样吧,我还不知道你?不让你试这一次,你这辈子都不能甘心,就像你说的,你还年轻,我也还年轻,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反正咱手里有技术,大不了再回来修摩托车。”
望着爱人,左师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忽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没错,大不了再回来修摩托车,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想好了,那就快点收拾东西吧,明天就走,”袁明秀说道:“想要跟润华实业合作的人一定很多,咱们又没多少钱,靠的就是一口气,早点去,希望还大一些……”
想到这,袁明秀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有资格跟润华实业合作的,最起码都是身价几千万的大富翁吧,自己家满打满算也就几万块钱,哪怕把手头上的房子、铺子全都处理掉,再跟朋友借借,撑死也就能有20万,这点钱能跟润华实业这样的超级巨头合作?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陈耕本人——唯一的一丝希望,大概就是老左对摩托车的熟悉了吧?如果能够给老左一个和陈耕面谈的机会,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说开了,想开了,老左不再犹豫,中午就没怎么吃饭的他,现在胃口大开,竟然扒了整整三碗饭。把饭碗一丢,左师傅意气风发的对袁明秀说道:“明秀,你收拾一下碗筷,我去好好地琢磨琢磨,咱要把这次的谈判当成一次攻坚战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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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没等陆久俊把话说完,陈耕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随即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止住咳,陈耕长吸一口气,向陆久俊确认道:“我总结一下啊,省里的意思,是省里找一家机械厂,以这家机械厂为主体,由省财政出资,跟我们合作搞这个项目,是吧?”
陆久俊连忙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陈耕觉得自己腹部的某个位置隐隐作痛:“如果我没记错,我说的是我们这次寻找的合作伙伴主体是民营资本和民营企业家?”
“陈董,说到这个问题,我就得批评你了,”早就谋算到陈耕肯定会说起这个的陆久俊,表情顿时就严肃起来:“我问你,咱们国家的经济主体是什么?是国有企业,咱们实行的是以国有经济为主体、其他的所有制性质为辅助的经济形式,但这次你们的这个合作模式,跟咱们的经济结构可就背道而驰了,现在国内关于经济体制的争论有多严重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严重你难道不知道?我给你说,如果你们这次的合作伙伴当中没有一家国有企业,很容易被人抓住大做文章你知不知道?”
陆久俊说的有没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太有道理了,现在是90年初冬,国内关于经济体制改革和对外开放实践面临着严重的困境,改革不开放不但在理论上遭遇到了诸多难题,经济发展也接近于停止,“三步走”的战略目标也有了落空的危险,在指导思想上,“以阶级斗争为纲”开始重新抬头,一系列沉重的问题摆在了国人的面前:今后世界向何处去?社会主义命运将会如何?咱们国家今后该怎么办?
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共和国正出在自建国以来最关键的节点上,如果润华实业在这个时候给了某些人“把柄”,后果将极其的严重!从这个角度来说,江南省也的确是一片好心,只是这片好心当中也有他们自己的算计罢了。
不过既然人家终究还是一片好心,不管别人在这片好心之中是否夹杂了自己的私货,自己都不能不没有表示,陈耕轻轻的点点头:“您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
“那你们还……”
“我们润华实业是军企,”陈耕笑了笑:“在任何时候,军队都得保持稳定,越是这个时候,军队就越是要保持稳定,您说,如果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军队的钱袋子的主意,后果会怎么样?”
“……”陆久俊一下子愣住了,他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陈耕说的没错,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军队就越必须要保持稳定,为什么?因为必要的时候,军队必须能拉的出来、镇的住场面——真到了某些时候,军队是能够阻止某些人的唯一有效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就是一颗致命的毒药,谁动谁死!
下意识的看了陈耕一眼,陆久俊忽然有点恐惧:陈耕之所以敢搞的这么大,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点?
怎么可能?!
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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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兄弟们,还更第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