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中一酸，泪就落下，污湿了华丽的红绸面子。

    她大叫起来，奋起拳脚，踢打他。

    “放我走，放我走，我要我的宣哥哥，讨厌你——讨厌皇宫——讨厌讨厌——”

    憋曲得很难受，她不住地哭打，不住地诅咒，他只是拉着她的手，不知是怕自己被打到，还是怕她伤了她自己。

    她的嘴角，还挂着血渍。

    他急忙掏出一颗药丸，又要塞她嘴里，她大叫着，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却不动了。任她使了命似地咬着，破了皮，血流得一嘴，也不放。

    “不疼了，不疼了。我会帮你治好这毒的，只要你留下来……”

    他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声音出奇地温柔。

    纪忠来催，说等着他过去开宴。他挥了挥手，叫他传令，让太后自己开宴。

    “我要酒！”

    她看着他的执着，终于吐出这句好几次滚在喉口，也没吐出的话。

    他愣了，没动作。

    “给我酒。不然，我就自杀！”刀抵在脖子上，有热液流下。被要胁的人，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这刀是刚才吃水果时，偷偷摸来的，本来想用来防身。

    右眼跳得好凶，脑子一团浆糊。说的话，做的动作，全然无了章法，好像在飞蛾扑火，她却停不下来了。

    她只想见到那个人，只想再看看他罢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阻止她？！

    她好恨啊！

    “去拿酒。”帝瑛朝纪忠说了一句，纪忠一脸沉重地看了看美美，离开了。

    “把你的衣服脱给我。”美美冷冷地说，冷冷地看着帝瑛犹豫了一下，立即脱掉龙袍，只着了一件白色单衣。

    酒很快拿来了，她拿起就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他见状不妥，立即抢了过来，为时晚矣。

    “美美，你这是干什么？”

    “我让你看清楚。唔……”

    她推开他，开始扯下身上的外衣，身子一下跌倒，又被他抱在怀中。他拿起皇袍，将她包了起来，摒退了所有人，匿大空旷的殿堂里，只有他们两人。

    痛苦的呻吟，悄悄荡开四周窒人的寂静。

    他的眼，一分分放大，心惊，恐惧，不敢置信，末了，终于了然。

    披着龙袍的莹白身子，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折断。长长的头发，掩去了大半的脸儿，只露出红得滴血的唇瓣，痛苦地喘息，细细的眉揪成一团。

    “美……美……”

    他发出的声音，干哑，无力，裹着一层深深的愧疚。

    他伸手想将她扶起，她倏地推开他，力气出奇地大。因为，她将瓶中的九转金丹，全部吃下了。

    “帝瑛，你看到了。我就是你口中的女子，你满意了。”她蓦地大笑出声，笑声中，还渗着泪。

    “我知道了。所以，更不能放你走。我会帮你治好这毒。”

    “你……你不能，我的心已经给宣哥哥了。谁也不能折散我们，谁也不能。”

    “我能。”

    俊容突然扭曲，扑上去，拉她的手。

    “不要不要，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撕裂声，拉过耳际，他雪白的亵衣，被她扯开，拉破了袖子。她的手被他迅速钳住，身子捆在了怀中。

    “牙……印……”他手臂上，霍然明显的牙印，那个大小，位置，不正是……“五年前的皇家狩林……”

    他垂头看看，再看她时，面容温柔无比，笑了，“原来，你就是他当时誓死要保护的那个婴儿。”

    “是又如何。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宣哥哥——”

    温柔迅速褪去，仿佛不曾出现。大手，掐住她的小脸，对上他阴鸷的眼。

    “既然，你不会爱我。那么，恨这种强烈的感情，就给我。这样，你就能记着我，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