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睁眼,才发现,不知何时,窗儿开了。一只海鸟溜了进来,额上的水滴,是它扑打翅膀溅的。
鸟儿在桌案上咕咕叫了几声,一看到她起了身儿,扭头,倏地飞出了窗。
她低头一看,衣衫凌乱,颈上汗渍片片,身儿仍半弓着,手儿却胡乱抚着自己的腰肢,胸脯。
天哪——
她居然做了场春梦?!
这可是她十六年来,成功发育后,第一次做春梦。
呃……真素,必须换……
拧着一方白布,脸上一片烧辣。
拿起桌上凉水,猛灌几大杯。再蒙头继续睡,希望一觉到天亮。
奈何……怎么也睡不着了。
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
严重思春不成?!
可恶,难道她被姝姝的春虫感染了,居然……做起春梦来了。
啊啊啊——受不了受不了。
索性,披起温暖的披风,出去走走吧!
甲板上,只有来回撑犒的船夫,静静地,从船头,走到船尾。
守夜的小婢,立即为她放下了三楼的纱帘,燃起保暖炭火,再在软榻上铺上足够多的襦子,软垫,配了小点热汤。
这些人,简直比她屋里训练得还要会看脸色,知进退,懂行事。不知道,北辰是打哪儿请来的,改天一定要问问。
质素这么好的仆人,真是少见呀!
一定要想办法把训练的师傅找到,这样她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正想着,吃着,喝着,熏暖的香,带着催眠作用,眼皮缓缓搭了下来。
她是不是……太享受了?
被熏暖的风儿,飘带了一串悠悠笛音,窜了进来,刚刚搭下的眼眸,忽又诧异地掀了开。
不是她听错了吧?深夜大河上,居然还有人有闲情逸志,吹奏这玩艺儿?!
伸手,轻轻拔开纱帘一角,习惯性就往旁边的大船望去,那军船不若他们的楼船这般华丽,却是更加结实实用型的。只有一楼,点了一盏白绸宫灯。
纵然如此,她还是看清了,雕栏边上,半靠的白袍身影,长长的发丝飞扬出白色斗笠,缓带翩然,袍角浮动,有丝落拓苍桑之感,却仍是那么优雅矜贵。
长长的翠笛,掀揽起一角垂纱,半露出一张红润薄唇……
呃……莫名地,小腹一缩,串上一股热流。
她急急伸手,猛灌了一口凉水。
安静,安静,这只是她刚才春梦余韵未歇的……后遗症。她可不是什么成熟欲女啊!不可能看看男人,就情动成这样儿……呃,她想死了。
为嘛心跳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和宣哥哥,完全是两个人嘛!
不对不对,他又不是宣哥哥,她在想什么。
哦哦,不行了。
凉水,一杯又一杯地灌下。
却怎么也解不了,胸口这颗愈加滚烫的心。
想知道女人被欲望折磨是嘛模样,看她就知道了。
奇怪……为什么听《笑傲江湖》笛子版,她心烧个没完?!
捂着脸儿,整个身儿都埋进了一堆软襦中,还是阻不断心思潮涌,情怯意动的热火。
可恶,难道有人给她下了春药?!
咯噔一声轻响,几乎不为人知。烁动的烛火,突然为大片黑影压去光亮。
屋外小婢掀帘进来,刚想大叫,却给人阻了声,直接退了出去。
大掌抬起埋进被襦的小脸,已红艳得似要滴出血来,迷蒙欲醉的含情水眸已经看不清人,直接蹭着身儿,偎向突然出现的清凉源头。一声声不正常的嘤呻,从微张的小嘴传出,就是不瞧这欲艳的模样,光听声儿,也早让人酥软了骨头。
“美美,你……吃了什么?”声音中,有焦急。
“唔……我不……知道……啊……好难受……要……”她的神智完全丧失了,顺着他的大手,攀上了他的身子,一股甜软的香味袭来,仍带着夜风的微凉丝绵,正是她要的舒服,汗湿的小手儿,直接抚上他被夜风吹凉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