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是被束,是被钉。
那是看准了四肢筋骨处,断筋碎骨,生生地将手脚钉在上面,鲜红的血早已染红了桩头,凝固的血块上,有异物在吱吱蠕动,人不敢直视细看,只怕一眼,那钻心的恐惧,就会要了人命。
“啊……魔鬼……啊鬼……哦……鬼……”犯人的嘶鸣转为低呜,垂下的头,已经无法直起。
“颜颖。”黯哑的嗓音似隐抑着极度的怒气,愈显得阴鸷。
他双手缚背,卫驰上前一把扯起颜颖头发,让他对上自己主人的审视。
仰起的脸上,被痛苦极度扭曲,已无丝毫生气,空洞的眼逐渐汇聚起一丝神智,开裂的黑色嘴唇呢喃的,仍然是魔是鬼,一只脚已经踏进地狱之中。
“颜家,就败在你手中了。”
不起不扬的一句话,似把千金锤重击在人心上。
本来无神的人,突然暴涨了双目,死死凝住眼前人,呜呜地嘶叫着。
人,却已经转身。
“先留着命。”
“是。”
离开牢房的人,疾步往美美房间去,却在临到门口时,突然住了脚。正好这时卫驰跟了上来。
“爷,您的伤?”
他回过身,眉头仍然紧蹙,“此人……”
卫驰立即躬身一揖,“属下明白,放线钓鱼,再斧底抽薪。”
见主子微微晗首,表示肯定,他左右看看,凑近身道,“爷,探子来报,我们要寻的人在西川跟丢了。”
说完,他退后一步,咚地一声,落膝待罚。
地上,一片水渍焦痕,冰冷沁进了肤里,却远不及跟前人散发的浓烈怒气。
砰一声碎响,尖锐的木屑飞擦过脸颊,血珠,顺着面,滴落在撑地的手掌上。
仅是这般,已经算主子念恩了,若在战场上,怕是他早已人头落地,小命休矣。
“爷,我已经派出更多人手去寻,相信在入京时,便会有消息。有人来报,人似乎最近在明扬县出现过。”
“我只要人!否则,就是你的头。”
撑地的掌一握,成拳,重重一捶,“属下明白。”
都宣转身,面色仍如河面寒雾般,散不去眉头隐忧,来到美美门口,守门的便是奉御王爷之命保护美美的骑士。
只见着主子一抹衣影时,骑士已经落膝下地。
“属下不才,请主子责罚。”明明老大个护卫,居然没及时救出被保护者。
“去、死。”
缓顿吐出两字,周围空气瞬间凝固般,连人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咚,幽暗的河面,一洼高溅的水花,在晨光中似染雪的莲,盛开在青蒙蒙的水面,承着流势,渐渐散去了影。
他推门而入,隔去了卫驰早已经充血涨红的惊恐眼眸。
船栏上,一个深深的拳痕,流下滴滴红液。
唇瓣温热,一股奶甜的液体,被送进口,忍不住伸着舌头舔了舔,突然,滑进一团凉冻的物体,勾起她的舌头,逗弄勾挑起来。软物狡猾无比,先弄着她的舌,后又用力吮吸,疼得她深折起眉头。
而胃中温热的奶开始发挥药效,随着涨浮的热气,漫延到胸口,脸颊时,她已经无力抵挡软物的侵袭,慢慢丢铠卸甲,任它偷了香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软物终于放过她,听到一声深深浅浅呼吸,埋在颈间喘动许久,呢哝着听不清的话儿。
她努力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
可是,力不从心,在轻轻的诱哄声中,又沉进了睡梦中。
梦中,她仍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味儿,萦绕身边,久久不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总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药王谷的时候,每天除了睡,还是睡,醒着的时候几乎很少。因为,每醒一次,她就必须承受椎心刺骨般的痛楚。所以,她宁愿睡,一直睡下去。
也许,下一次醒来,会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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