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温氏族里哪个女子都比温彤强吧?”
一个嫁过五皇子的女人,一个在五皇子困顿时弃五皇子而去的无情女人,竟然还敢高攀太子,还想着荣华富贵。
不知道是该说他们脸皮的够厚,还是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温彩笑,“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你先别去,晾晾他们,待我洗了澡、换身衣服陪我去。”
“好。我在花房等你!”
温彩想了片刻,问道:“麻嬷嬷,你怎么看?”
麻嬷嬷将自己认知的温子群、何氏等人过了一遍,“王妃,他们不是一向讨好大皇子和周家人么?”
温彩道:“大皇子和周家失势,他们还会巴结?”
麻嬷嬷幻想着自己是何氏,然后又依着何氏的为人思忖了一翻。
“王妃,老奴以为他们会认为大皇子的余力还在、周家的底蕴还在,怕是一样会讨好大皇子、周家,毕竟周四爷可是要娶九公主的。”
九驸马之家,光凭这一点,周家的底蕴还在,就算不如从前,可那也是皇亲国戚。
温彩点了点头,“嬷嬷说得是,一会儿我小心应付。”
麻嬷嬷道:“王妃,迎客殿可是殿下和你的人,老奴去瞧瞧。”
雍王府的迎宾殿偏厅内。
温子群夫妇、温墨坐在右侧贵妃椅上,两个丫头奉了茶点后侍立在侧化身成了木庄子,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立在那儿。
时间在点滴流逝。
温墨有些坐不住,动了动身子。
何氏扫过侍女,不悦地道:“可真是稀罕,让长辈在这儿等着,却不见她的踪影,枉我们还备了礼物来。”
温子群瞪了一眼:“我没让你来,是你非要跟来,现在又发什么牢***?”
他都没说,还兴致不减地等着。以前是他做得过分,怎么能怪温青兄妹,这次他可是很认真地来向温彩求助的。
温子群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温墨低声道:“娘,你少说两句,我们上门是有求于人。”
两名侍女故作不经意地对望彼此一眼,其中一人看到了外头有人招手,立时捧着托盘立去。
一到外头,招手的太监变成了麻嬷嬷。
侍女道:“见过麻嬷嬷!”
“他们说了什么?”
侍女轻声答道:“他们是来求王妃的,听他们说了几句,好像温大老爷要被派到黔州任知州,那温大太太……”
“什么大太太?那女人是温大老爷娶的平妻,温家的大太太可是皇上金笔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岂是那妇人能比的,往后记住了,那女人是温小太太,莫要说错话。”
侍女连声应是,停了一会儿,又道:“王妃没来,温小太太正发牢***呢,阴阳怪气地说话刺温大老爷。”
麻嬷嬷望了眼偏殿方向,“小心侍候着,这是赏你的银锞子,你们俩一人一个。”
侍女接过,皆是二钱一枚的银锞子,虽说不多,可这也是上头的赏赐,“谢麻嬷嬷!”
侍女在外头兜了一圈,从大厨房取了两盘果点进偏殿,摆好之后又立在一边,面无表情,却伸长耳朵地听他们说话。
慕容恒换了一身湛蓝色的锦袍,头上戴了镂空银冠,越发显得气宇不凡。
夫妻俩并肩而行。
温彩已经知晓前来的目的,“还是你英明,他们一来就猜到了原由。对了,二叔上任工部农局郎中,大老爷却只谋到黔州知州一职,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怎认为是我的主意?”慕容恒一脸无辜状。
温彩反问道:“怎么回事?”
“你二叔上任农局郎中,这是太子向皇上举荐的。至于大老爷被派到黔州,这主意是你哥出的。”
“我哥……”温彩的确吃惊不小。
慕容恒很认真地道:“几日前,散朝之时,你哥就找了我……”
他偶尔想来,以前总觉得温青除了带兵打仗并无甚长处,如今倒对温青颇有了一些看法。
温青将慕容恒拉到僻静处,正色问道:“雍王,你与吏部的人说得上话么?”
“能说上。”
“好,我就不兜圈子,长话短说。”温青一向的快人快语,笑了一下,道:“温家两房的老爷孝期满了。”
“我知道。”
两房老爷都回乡祭奠、除服了,慕容恒是听温彩说的,那些日子连温彩也想回西山乡,温彩是汪氏拉扯大的,她对祖母有着很深的情感。三月二十日那天,慕容恒还陪温彩去了春晖圣母庙,请庙里的姑子帮汪氏做了法事。
温青又道:“你想想法子,把大老爷派到偏远的地方任官。”
别人家的儿子都想给父亲谋得好实缺,可温青倒好,想把温子群弄到偏远地方去。
温青道:“如果把他派得远了,他想折腾我和妹妹也够不着。他毕竟是我和妹妹的父亲,我们又不好和他对着闹,可我们着实烦他,也烦小太太母子。”
干练、简单、直接,这就是温青,连弯都不带拐的。
慕容恒
笑。
温青肃容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听说太子要纳一位温氏女子为姬妾,他缠着我说了好几回,非要把温彤嫁给太子。温彤配得上太子么?温彤早前嫁的可是五皇子。五皇子早前困顿,她就不该在那时候弃下五皇子回娘家……”
慕容恒抱拳道:“好!我帮你!”他又道:“这不是帮你,其实是帮顺娘,顺娘要是被大老爷闹得心烦,我也高兴不起来。”
慕容恒在吏部打听了一番,便想着“越远越好”就选中了黔州,又与吏部侍郎示意了一番,当即就下了官文,过了几日才令官差将任职文书送到温子群手里。
这会子,慕容恒将温青找他“说情”的事给细细地讲了。
温彩听罢,问道:“除了黔州可还有旁的地方?”
“任期满的知州不少,但合适大老爷的除了黔州还有邕州。”
邕州,即现在的广西南宁,离京城亦有千里之遥,和黔州一样都是穷乡僻壤,但邕州的风景略胜黔州。
“再没旁的地方了?”
“有,江南还有两个知州的缺,六部亦有相应的职缺,可你哥不是说了吗,要把大老爷弄得远些。”
温青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温子群不在京城,就不会折腾他们兄妹。谁不想过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日子。
且何氏就是个爱闹腾的,早前温青得势自不屑说,一看势头不对,就挑唆着温子群上门索要地契、房契等家业,一回还罢,以后再来闹几回,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温彩笑道:“回头他若是求我们,我们就说只剩邕州还有个缺,旁处已经满了。”
夫妻二人合计完毕,进了迎宾殿偏殿。
温子群微愣,许久不见,温彩似乎有些不一样,身上散发出一种雍荣华贵,便是慕容恒也是少有的丰神俊逸。
“微臣拜见雍王殿下!见下雍王妃!”
温墨与何氏相继跪下。
慕容恒广袖微抬:“温大人免礼!”
温子群起身,何身正要起来,只听侍女轻斥:“我们殿下没让你们俩起来,继续跪着吧!”
何氏想替温彤求情,慕容恒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冷声道:“听说温小太太想把温彤嫁入太子宫?”
不紧不慢,不喜不怒,就是这样淡淡地却又含笑问出的话,让何氏猜不出慕容恒的想法。
温彩坐在慕容恒身边,嘴角噙着笑,笑得温婉柔顺,让人一看就觉得温彩在扮优雅,偏生又不是气恼。
温墨忙抱拳道:“雍王妃到底是父亲的女儿,既然太子开了这个口,我们温家自然要把最好的女儿嫁入太子宫。”
“温彤是温家最好的女儿?”慕容恒冷声问道:“在五皇子荣华之时,为求荣华富贵甘愿委身为妾;在丈夫困顿之时无情离开,她是有德还是有节了?”
何氏咬了咬唇,道:“温彤当时也不想嫁,这……这都是被大老爷逼迫的。”
温子群立时恼了,这什么意思?温彤嫁给五皇子,反倒成了他逼迫的。当时何氏可是一门心思愿意得紧,现在反倒是怪他了。“我何时逼过温彤?”
“怎么不是你逼的?”
夫妻俩随时都要争执起来,却听慕容恒“哦”了一声,“昔日五皇子得势得宠,你们可以说逼。可是今日,若是雍王妃真助温彤嫁入太子宫,他日你们会不会说是雍王妃逼她嫁入太子宫的?”
何氏连连摆手:“贱妾怎敢怪雍王妃,贱妾感激都来不及。”
“你们想感激,可本王不同意!本王的太子皇兄地位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可以,怎么会要一个连五皇子都不要的女人!一个失德失节又无品的女子,不配嫁入太子宫!”
失德失节又失品……
这,就是慕容恒对温彤的定论。
温彤不配嫁入太子宫!
何氏顿觉五雷轰顶,“我的彤儿……凭什么……连她都不如?”
她的温彤自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容貌俏丽,举止得体,可是照着世家宗妇般教养大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会选温彤而不是选温彩。
何氏手指着温彩,越起越气。
“本王的王妃,岂是那种低贱女子可比的?”慕容恒眸光犀厉,“既然你今儿不服,本王就让你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