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姚广政总不说话,一直沉默的姚之胤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福娘审问了一番曹秀堂之后,就做出如此的判断,此事,顶多是柏家谋夺他们姚家的财产,还能有什么,父亲和嫂嫂的对话,透着神秘,一来一往,似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此事与你无关,休得过问!”姚广政对待两个儿子不是横眉立目,就是置之不理,长大以后,两个孩子对他很是疏离,除了问安之外,几乎从不见他,更谈不上什么感情。
福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姚广政,她暗叹,这个父亲,已经无可救药了。
姚之胤闷哼一声,道:“父亲,若是您做了不利姚家的事情,还是赶紧收手,否则,就是拼着打一顿板子,儿子也要把您告上大堂。”
姚广政高高地举起了手,福娘咳了一声,他终究没有打下去,其一,这是章氏自己的地盘,其二,儿媳妇就在自己面前。
姚之胤示威地瞟向自己的父亲,冷声道:“孩儿巴不得这一巴掌打下去,若是父亲这一掌下去,孩儿对父亲再无任何留恋。”
姚广政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那样冷冷的眼神,让他的心底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全身的汗毛倒竖,一股无法言喻的的惊怖恐惧,蔓延至心底的每一个角落,一瞬间,他的胸口重逾千斤,几乎喘不上气来了。
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众叛亲离。
初冬的天气虽然不太冷,但房间里很温暖,姚广政额头的汗水,似乎总也擦不完了,而后,姚广政软弱的说道:“儿媳,你敬请放心,一个月内,我定会想办法脱身。”这是他的底线了,能不能做到,还未可知,毕竟已经多年了,想要脱身,并非易事。
文福娘也不愿逼迫姚广政太紧,弓拉得太紧,或许会造成箭矢还没有射出去,弓却断了,那笑到最后的,没准就变成了敌手。
福娘淡然笑道:“父亲,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是儿媳第一次向您要一个承诺,希望您能说到做到,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姚广政的眼底露出复杂的神色,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姚家。
姚广政点头答应,丁香也带了饭菜回来,摆上桌之后,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吃过饭,福娘跟随老夫妻回到了家中。
福娘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老太爷,老太爷看到孙媳妇回来,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是担心孙媳妇不回来了,整个家里乱糟糟的,有的人在庆幸,有的人很沮丧,从老太太出去的那一刻,人们就想,姜还是老的辣。
看来这次他们是猜错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对福娘的恐惧和恨意,又深了一分,只是,没有人敢把自己的表情展现在脸上。
老太太气得躺在暖阁里不出来,儿子跟她保证的全都成了废话,文福娘似乎更趾高气扬了,难道真的找不到可以整治这个丫头的办法了吗?
福娘在静远斋坐了一会儿,就转了回来,然后命人把姚总管找来。
姚总管不能进内宅,福娘在姚之麟的书房见的他,旁边有玉燕和姚之胤。
姚总管是唯一心向姚家的人,对于下人们所传的泼辣刁钻的新奶奶,他倒不那么认为,福娘的出现,仿佛是一道清泉,给浑浊不堪的姚家带来一线希望。
看到毕恭毕敬的姚总管,福娘微微一笑,“姚总管,您是长辈,不必如此,玉燕,给姚总管搬张椅子。”
玉燕搬了椅子给姚总管,姚总管行礼谢过之后,只坐了半边,静等着福娘发问。
福娘笑道:“其实,今天找您过来,是想商量几件事,第一,府中的人,我想要调整一下,可我来的时间短,谁能用,谁不能用,心里没底,所以,想听听您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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