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耀看到陈作业匆匆离去的背景,在心里想道:“这陈作业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已经给建设银行备案的质押存单是支行的一级档案,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呢?一是作为有价单证存在营业部的金库里,没有行长同意,知会谭飞燕签字,这存单能飞出去吗?一直以来,夏天他们要拿出房地产证来打官司用时,都要部门做好单后,我亲自批准才可以拿出,怎么现在变味了?”
看官!陈作业与王显耀上心的这件事,就是本书第61章所叙的:陈作业欲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地拆出,然后又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地还回来的挂在同业往来科目的1000万元拆出业务。一年来,就该笔业务而言,偷偷拆出是做到了——谁也没有发表什么异议,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发现。但是,这1000万元要想偷偷地还回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样一来,整件事足够王显耀、陈作业,尤其是始作俑者陈作业喝上几壶了!
这笔拆借业务捱到现在,已经到了陈作业应该神经兮兮地度日如年的时候了!况且,他当初收受的50万元证券备付金存折也是一查即倒的脏印。
王显耀在办公室踱着方步,开始思考起来。不一会儿,他来到湖贝支行任职后的几个大的业务失误便浮现在在眼前:
——1995年8月初,刚到支行任职几天,当时资金相当紧张。陈作业拿出了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中长期贷款合同,极力鼓动做成贷款。清还旧贷,达成长期合作。这样可以增加4000万元资金。结果,自己到总行古丁力行长处说项,得到他的口头支持,回来后给了350万元新贷款给三八股份公司。后来,存款是进来不少,但是贷款却被卡在总行信贷处。这事就成了日后被总行稽核处说事的把柄了。
——1995年8月8日,也是陈作业力主赞成卜一定的方案,以4000万元一年期定期存款作诱饵,批准了深圳雄鹰工贸有限公司的2700万元贷款。这个贷款的质押物是珠海当然有限公司从南澳国有银行开出的一张3000万元一年期的定期存单。不到一年。证明这张存单属于“真存单,假存款”,珠海当然有限公司没有一分钱打入南澳国有银行。这样,这笔2700万元贷款就因为诈骗案而悬在那里了,到现在还没有解套。
——1997年9月初,陈作业的同学尹信与陈作业促成了支行与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所谓合作,也是因为有存单质押,说没有什么风险。就像组织存款的敏感业务一样,完全避开了支行的职能部门——计划信贷科和夏天。由不懂行的营业部操作起来。没有想到,存单质押转眼变成了什么呢?信用贷款?不是!国债回购?不是!同业往来?不像!好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可以说成是银行与企业之间的信用往来。若是这事传开了。或许还会被人说成湖贝支行开拓了银行业务种类呢!
王显耀想到这里,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对了,这后两单都是夏天不知道的事。尤其是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事,避开了信贷部门而出事。若是日后上面查下来。而夏天还蒙在鼓里的话,必然产生反作用。到时候。自己连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就更加被动了。还是要与夏天通个气,以他的为人,不会往上捅的。”
王显耀看了看表,早已到了下班时间。于是,他收拾公文包,关了办公室的门,慢慢下了楼梯,发动了轿车,往自己的住处开去。
回到住宅区,好不容易爬上了六楼,按了门铃。这时,他那当处长的老婆早已回到了家里,听到门铃声,前来开门,看到满脸疲惫的行长老公站在门口,问了一句:“怎么?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的?”
王显耀仍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心里堵得慌。”
他老婆忙把他拉进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关切地说:“你不要吓我,你没有心脏病,你的家族也没有心脏病史,啊?”
王显耀笑了笑,说:“哎,还是你了解我……”
他老婆问道:“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麻烦事了?”
王显耀不置可否。
他老婆说:“就你这个破行长难当,咱家也不缺那钱花,也不稀罕那个官,咱图个啥?辞了这破官,给咱省省心。改天到莲花山鱼虫市场弄个金鱼缸回来,家里买几条金鱼养着,好歹也是提高生活品位。那真是:莫道鱼缸池水浅,观鱼胜过当行长!天天看着它们游来游去不知有多开心。怡怡情、养养性,该有多好!”
王显耀听罢,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夏天因为罗湖法院对怡进公司案件的判决发生的问题,而向王显耀行长请示工作。一进门,看到自己的行长脸色铁青、两眼无神,知道他心里有事,准备请示完工作后马上离开。
当夏天谈到总行的杨阳律师等人应罗湖法院邀请,要一起商量对该案判决书的善后工作时,王显耀打断夏天的讲话,说:“这事就以总行的意见为准,我们照办。”
夏天听后说:“好的。”
王显耀接着小声说:“老夏,有一件事你帮着判断一下。”
夏天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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