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作业这笔质而未押的拆借业务的问题出来以后,湖贝支行的两个行长都很焦虑,已经无暇顾及日常的以新业务发展为核心的信贷管理和旧贷款清收工作了。
王显耀想的更多的是要承担领导责任,少不了免职处理;而陈作业想到的后果则更难堪一些,因为这笔业务因他自己而起,又是他自己批准将该存单拿出来交给西湖春天公司的。人们会问:你是财经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又在人民银行工作过,难道这种质押常识还不懂吗?既然懂,那么你做出的举动又作何解释呢?这样一环扣一环地追查下来,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结果就不仅仅是撤职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一层,陈作业显得有些后怕。在心里说:“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于是,他找来平时跟他关系不坏的营业部副主任谭飞燕,如此这般地面授机宜,并亲自查看当时对存单质押的相关手续和那天批准存款单交给张海的书面批示。看完后,提笔将原批示中的“同意调出存款单。”的句号改为逗号,并加上半句:“应交办张海亲自手持存单与西湖春天公司一起在转存时做实质押手续。”
这样一来,张海没有拿到存单和质押手续回来,显然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了——应该除名。
陈作业想:恰巧现在正开展半年的人事考核工作,将张海定为不胜任,来个提前解聘。这样。万一上面追查下来,没有了对证之人。只有一方之言,就好办多了!真是天衣无缝!
陈作业慢慢向谭飞燕渗透他的想法。
话说在这笔业务的事故当中。身为营业部副主任的谭飞燕,也是多少应该承担责任的当事人之一。这事是发生在市民银行第二任班子走马上任之后的事,按照市民银行的规定,是要从严处理的。谭飞燕想:“如其硬顶,不如顺水推舟,一来又做了两个行长,尤其是陈行长的人情,不怕他不买帐;二来这样把责任全推到张海的身上,我自己的责任也就没有了。这笔帐划得来!”
于是。她便全力配合陈作业,他要的资料全给他,该改的拿给他改好,该在员工考核中该给张海下套的就下套,以至张海在半年考核中排名靠后。这时,她还哄张海说:“你要把送存单的事写一个检查,我拿到行长那里再给你说情,因为你主动承担责任了,行长一谅解。我保你没事。”
张海唯唯诺诺,满以为谭飞燕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在给自己指条明路。便花了一个晚上,用了两页纸。写了一个揽责任上身的很深刻的检查。
第二天一上班,张海便将检查材料交给了他的顶头上司谭副主任,还木讷地说了一句:“谢谢主任的关照。”
谭飞燕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把张海的检查抓在手中,便准备上支行的人事考评会了。
却说陈作业除了完善这摊档案材料的手尾外。还从他的同学尹信那里了解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西湖春天公司看到深圳房地产市场低迷的情况,在黄贝岭的一个楼盘购买了十四套商品房。成交价值为600万元。这虽然与他们拆出去的1000万元相比,有差距,但是有物总好过什么都没有。第二天,他满心欢喜地向王显耀汇报,两人一个动笔,马上写一个民事立案申请,报中院立案;一个忙着打电话,托中院领导马上审批诉前保全措施,准备到罗湖国土局查封这十四套商品房。
因为要协调怡进公司判决书问题,郝文婷律师来到夏天办公室。夏天将总行杨阳律师研究的意见跟她进行了协调沟通。夏天说:“这笔贷款数额不大,总行的意见是,罗湖法院帮了我们很多忙,判决书上出的一些问题,被这家公司抓着把柄了。如果对方以民诉法和行政诉讼法来搞的话,会让法院很难看。总行同意我们这边让点步,退点利息(大致三万元)给它把事情摆平。”
郝律师表示理解。
后来,两人谈起皇龙大酒店系列案件的执行工作,郝文婷要求将皇龙抵押房产拿出去转换成受让人的房地产证书。
夏天听后说:“凭心而论,我对这件事是有看法的,我与王行长汇报过,当初也写了一个紧急处理该房产的报告,会同总行一起去中院和拍卖行要求以起拍价3800万元起拍。核心问题是什么呢?就是究竟是3800万元,还是1400万元的成交款的问题。这关系到这个案子日后的一些很敏感的事。如果买方只划了1400万元给我们行,我的看法是不宜过户,以免日后扯皮。”
郝文婷听后说:“好吧,让你跟行长统一了意见后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显耀还在市中院协调对西湖春天公司的诉前保全事宜。但是,因为他在昨天晚上听了郝文婷转达夏天的看法,觉得也是有一个问题的,他到了中院后便首先来到执行皇龙房地产的李瑟文处谈起其余款项的划拨问题。
李瑟文说:“没有了,要划的都给你划了。怎么,我帮了你的大忙,还被你们怀疑?”
于是,王显耀就在李瑟文的办公室打通了给夏天的电话,对夏天说:“老夏,你昨天跟郝律师讲的意见,我听郝律师转达给我了。你的看法怎么样?”
夏天说:“王行长,我的看法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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