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迈入的人,冷硬的嘴角有了弧度。
唐娇见他上半身缠着纱布躺在床内,纱布染满红色的血,就知伤得极重,眼眶不自觉有了雾气。
“怎地伤得如此重?”
陆长泽见她眼尾浮起红色,忙轻哄:“莫怕,只是一些小伤。”
坐在床边,唐娇都能闻到血腥味,见他脸色苍白,不由得担忧。
“如何了?”
“大夫说未伤到要害,不必担心。”将她柔软无骨的手握在掌心,陆长泽脸上扬起浅笑:“有些痛,你陪一下我。”
“好。”
话刚落下,黑堂端着药进来,恭敬道:“主子,该喝药了。”
唐娇朝他招手,端过药碗喂他喝药:“怎地突然就伤了。”
他乃世子,身份尊贵,无论做什么都有侍卫,根本不必他动手。
陆长泽眸光微眯,隐去眼底的戾气,笑道:“一些杂鱼而已,我家中儿子就我一个,如若我死了,镇国公府可就绝后了。”
听到这里唐娇心中明白,只怕是朝中党派之争。
前世就算嫁入庆安侯府,她也未曾出过门,但听过侍女们议论,帝王勤勉之类的话。
唐娇抬头望着陆长泽,笑道:“你见过陛下,觉得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听闻陛下极为宠爱他,想来错不到哪里去。
陆长泽轻声道:“是个不错的老头子。”
这句话很短,却也让唐娇明白许多。
唐娇放下药碗,从旁边小碟内拿起一块甜糕递到他嘴边:“去一下苦味。”
陆长泽注意力落在她莹白手指上,张嘴含住糕点,微烫的唇碰到娇嫩的指腹。
唐娇脸色一红,忙抽回手,伸手想打他,想到他的伤又放下。
陆长泽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我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并无大碍,你这几天别来看我了。”
“没事,我现在也就有几个店铺练练手而已,平时也闲。”
“不必。”陆长泽想到什么,眸光血色一闪而过,很坚持道:“乖一些,我过些日子再去看你。”
唐娇很疑惑,平时他都很喜欢靠近自己,难得受伤,为何不让她看探望他。
并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他失血过多,不想被打扰。
陆长泽手轻划着她掌心,道:“施文斌那边你别怕,我已让人把庆安侯的产业吞掉,再过不久他将会一无所有。”
听到这话,唐娇想笑,施文斌真可怜,被他和外祖父轮流双打。
笑着轻声道:“我外祖父让人把他打断了腿,还把他爹给打了。”
陆长泽有些意外,笑道:“我之前传信就让人折断他四肢,看样子他这辈子算是废了。”
唐娇想到施文斌下场比自己前世还惨,心中一阵痛快。
她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离开,刚走到外面,黑堂的声音传来:“唐姑娘。”
唐娇转头,笑道:“何事?”
黑堂想说什么,欲言双止,最后说了句:“姑娘,五天后您来看看主子吧,他定然想见您的。”
“好的。”
唐娇朝他颔首,转身带着紫香离开。
待她走后,黑竹上来扯住黑堂,气道:“你胡说什么?”
黑堂抿了抿唇,扔下一句:“我只是想让主子好过一些。”
听完这话,黑竹神色微怔,想到什么,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