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时初见你

    言铖看着她目光无聚的眼睛，脸色苍白，手臂上印着红紫色，却没听到一丝的喊疼，眸光微微闪烁，冷光扫过司机，“还不走？”

    “啊，好！”

    苏梓晴带着丝丝走着，半个小时还没出去，不知又到了哪里？一路跌跌撞撞，却找不到归路。以前每每聚会，都是沉默在角落里，看着他，听着他唱歌，仿佛他的容颜里透着阳光，声音里带着欢悦，总能吸引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梓晴想起他的声音，忽然觉得黑暗里世界变冷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从此不再是朋友后，见面都让人害怕，害怕他冰冷的对待，漠视冷意的眼睛。

    “汪汪”苏梓晴蹲下突然抱住了丝丝，迷路了，以前看得见就是路痴，看不见了，呵呵……手习惯性的摸包包，“包呢？”

    苏梓晴这时才发现包包和手机不见了，脑子使劲的回忆，丢在车上了。

    “汪汪汪”苏梓晴听到丝丝的叫声，苦涩一笑，又回来了原点，是不是关于他都走不出来，门没关？帝园北苑到底多大？为什么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你好，有人还在吗？”

    “嗯。”言铖看着苏梓晴牵着导盲犬在门口，只是浅笑着眼睛，有点熟悉。

    “可以借一下电话吗？”

    苏梓晴说着才发觉手臂上的疼痛，不自觉的挡着，还是和以前一样，认识不认识说话都是惜字如金，一样冷。

    “嗯，在……”言铖看着她的眼睛瞬间不语，看不见，眉间微蹙，不喜生人，特别是陌生的女生，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睛心有着特别的感触，也许自己曾经也差点失明吧。

    苏梓晴听到他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手臂突然感到冰冷的触觉，“打吧。”语气不再没有温度，拿过他的手机，拨打了筱静的电话。

    “谢谢。”苏梓晴伸手给他，不知触碰了他的身体，隔着西装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体质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说话变冷了。

    “你的手。”

    苏梓晴只是笑着摇摇头，转身又出去到道路旁等筱静过来，为什么要跑来海市？为了忘记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却因为他的到来，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2011年初秋，那是我们高中生活的开始，而一切的初始，缘于遇见了你。

    有一天傍晚，秋霞晚红布满了天空，苏梓晴一个人带着衣物去公共浴室，按惯例高一在校学生几乎洗澡都是在那里，可能高一新生都埋怨过吧！

    热水棚在食堂左边，离高一男生宿舍楼最近，但是一眼望去是陈旧的砂板，岁月在上面刻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双眼有点疲劳的望去，只觉得眼睛瑟瑟，手不由握紧了水桶，脚步加快了几分。

    夜色朦胧，慢慢地漆黑，腾腾的热水雾气弥漫接热水的第一排，在还是黄灯泛泛的光影里，只能数出人头。静静在无棚可遮的后面，吹着冷风，袭上冷意，眼睛顿时明亮几分的看着前面的人。

    然后看到了他，稍有白皙的脸，装着几分清冷，面容带着俊意，所谓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我尽然在他身上看到了，眉梢里却透着阳光，让人觉得一亮，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坚挺的鼻梁，恰到完美的嵌着他的面貌，嘴唇的右边靠近脸颊的下方淡淡的痣，记忆得让人难忘怀，想让人抚摸，高挑却不失强壮的身材，是锻炼修身肌肉的显现吗？至少当时一眼瞬间脑子里，他是完美的象征。

    就这样，还来不及准备，他的模样就这样冲进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人总是会期待，但又不敢直面，以至于现在，他成为了自己幻想的存在，遥远得就像隔着天与地的距离，可望不可触及的人。

    直到第二学期，有一天夏日，偶然看见了他。苏梓晴拿着宿舍的垃圾去倒，而垃圾堆刚好是公共浴室的不远处，一路穿食堂前，零散的人还在男生洗漱水龙头洗衣服，热腾腾的空气，走到那都微微出汗了。

    当倒完垃圾去洗手时，竟然看见了他在洗漱台上直接装水洗凉水澡，眼睛似乎控不住视线往你身上盯着，赤着上身，依稀可见腹下的肌肉，既不结实过分，却能显现出来，一身带着麦色外露的皮肤，和遮住的白皙肌肤，极为分明。

    纯粹的欣赏着，看着看着，脚步却停了下来，在一傍的树荫下，盯着他，莫名地吸引着自己，独自暗下芳许。

    一个人最直接的喜欢，大抵是通过眼睛吧，毕竟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初见他时，心也跟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