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亡者遗信 最终救赎

    “海蓝纪元，银龙飞舞三十七年初，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法师诞生在了莱西波帝国王族，魔法传送阵这一跨时代的发明也一同诞生，发明者就是莱西波的宫廷大法师，为了纪念这个伟大的发明，莱西波八世给自己新生的儿子起了一个相当合适的名字：迪卡鲁斯，意为奥法之光。”

    “身为三皇子的迪卡鲁斯理所当然的接受到了最好的教育，他过人的天赋很快便展现了出来。年仅三岁的他便能成功施放初级魔法，成为了魔法学徒；十岁，已成为中级魔法师的他改进了魔法传送阵，大大减少了布置传送阵的消耗，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紧密；十七岁，身为大法师的他成功改良了冥想法则，使无数天赋稍次的法师有了进阶的希望；二十岁已经获得贤者殊荣的他更是利用魔法能量成功地制造出了食物和水，让无数人摆脱了饥饿……一项又一项具有开创性的研究被迪卡鲁斯所完成，我们距离世界的真理越来越近，知识带来的力量不断地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我们拥有无比美好的未来……至少当时不过是高级法师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但很可惜，法术虽然没有国界，但法师却拥有自己的国家；虽然真理贤者迪卡鲁斯一心研究法术无意皇位霸权，但因为他的存在，莱西波的国力直线上升，这让其他两大帝国忌惮不已……终于，在银龙飞舞一百二十三年秋，西亚玛德帝国联合亚尼欧帝国向莱西波帝国宣战，这场战争起初被命名为大陆争夺战，但在我们这些遗民却习惯叫它终末之战，抑或……原罪战争。”

    “战火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文明社会，一个又一个小国被卷入其中——这是当然的，没有人愿意做墙头草。战场上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士兵阵亡，不管是强大的战争种族克莱克斯还是弱小的波利亚都无力拒绝死神的邀请……虽然莱西波国力远超于两大帝国中的任意一个，但它却不是两大帝国联合的对手。莱西波的军队被对手庞大的数量优势逼得节节败退，终于，在数百万大军包围了莱西波帝都之时，真理贤者迪卡鲁斯出手了。”

    “我无法描述当时的景象，我只知道在为了施展那个法术，真理贤者昏迷百日，辅佐施法的三位大法师当场丧命，相对的，城下数百万大军只有十数万军士幸免遇难，其他人全部埋骨于莱西波帝都之外……之后这个法术被称为禁咒.死神的微笑，这是大陆历史上第一个禁咒。”

    “虽然迪卡鲁斯重创了两大帝国的联军，但此时的莱西波帝国也无力反攻，在奥法之盟苍穹之翼的调解下，两败俱伤的三大帝国最终选择了暂时停战，虚弱的迪卡鲁斯被强迫返回苍穹之翼的总部，维尔利亚，而剩下的两大帝国也放弃进攻。”

    “但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被迫将和自己私交相当好的弟弟送走的莱西波帝王不久便郁郁而终，四皇子克里雅西继位。这位莱西波十世也是天纵之才，无论阴谋手段还是军阵策略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八年大陆战争更是让他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他继位之后便开始整顿军备，筹集后备。不到一年他便再度掀起了战争，不似莱西波八世的保守，克里雅西他选择了主动进攻，莱西波的军队在他的指挥之下一改之前的颓势，将两大帝国重新整顿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这些都不算什么，纵横沙场横行天下的名将虽然不多，但这千年来大陆上还是出现了十多个，让我们恐惧的是他那无比冷酷的心以及很辣的手段。暗杀，毒杀，威胁，敢死队强袭，驱使无辜之人作先锋……种种简直可以说是卑劣的手段葬送了无数帝国联盟士兵的性命。虽然战争没有对错，但克里雅西的种种作为还是激起了大批民众的不满……说实话，要不是莱西波王族血脉拥有不得已任何手段加害他人的永世族约和真理贤者大人的检测，我真的怀疑莱西波八世的死是他的杰作。”

    “很快，克里雅西便占领了大约七成已经被开发的土地，无数小国倒在了他的铁蹄之下，两大帝国的联盟已经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眼看大陆即将一统，迎来新的时代。而就在这时，一名克莱克斯站了出来。”

    “相比于他那些只善于冲锋陷阵的同族，这位克莱克斯简直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弱势的帝国联盟在他的带领之下慢慢站稳脚跟，然后通过一系列的合纵连横成功拆散了看似天衣无缝的莱西波帝国联军……如果说克里雅西是百年难遇的军事家，那么这位克莱克斯就是举世无双的政治家。”

    “不过很可惜，这位克莱克斯在最终也没有留下他的姓名，我们称他为卡斯莱文，意为无名的英雄。”

    “终于，卡斯莱文聚集起了即使以克里雅西的才能也无法应对的浩浩大军，莱西波帝国国都再度被大军包围。和上次不同，因为克里雅西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理贤者放弃了对莱西波帝国的支援，只是提出了保存莱西波王族延续的简单要求。”

    “失去了真理贤者支持的克里雅西陷入了真正的绝境，大量士兵从围城中逃出，还没等联军攻城，莱西波帝的守军都就从十数万变作了五六万——而且毫无斗志。”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克里雅西输定了……他们都没有想错，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将整个世界拖到同样的绝境。”

    “真理贤者迪卡鲁斯被迫返回维尔利亚之时并没有带任何东西，他的研究以及笔记都留在了莱西波帝都的魔法塔中……其中就包括了他发明禁咒.死神的微笑的全过程。”

    “禁咒.死神的微笑是真理贤者迪卡鲁斯通过研究一块他从未知之地，即未被探明的土地之中所获得的宝石的研究所创造出的法术——迪卡鲁斯能察觉到那宝石中蕴含着的无比的力量，这位天才的魔法师绞尽脑汁，但他却没有办法将这些力量安全引出。但他还是从这块宝石中学到了很多，禁咒.死神的微笑便是他通过模仿宝石中的力量所创造的究极法术。”

    “谁也没有想到在战场上无人可挡的克里雅西在魔法之路上也有相当高的造诣，他完全看懂了真理贤者的科研手记，并将那块宝石作为自己最后手段——即便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宝石中的力量。”

    “就在大军围城，克里雅西穷途末路的那一天，他以拯救帝国的最后手段为名，集合了莱西波帝国法师团——共六位大法师和七十一位高等法师——的最后力量，在那块宝石的上面制造了一个微小的裂缝。”

    “无可抵抗的力量从宝石中爆发了出来，整个莱西波帝都瞬间变作了死城，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那宝石所爆发的力量就像滚雪球一般，越多的生命在那力量下消亡，那宝石所拥有的力量就越大……不到一天工夫，整个世界便只剩下十数万生命了。”

    “能在那死亡力量的侵蚀之下活下来无疑都是强者，但人力终有限，即使是强者也不可能一天二十一刻钟坚持抵挡死亡之力的侵蚀。为了能让我们这些幸存者活得更久一些，真理贤者迪卡鲁斯只身前往死城取出了那块不断散布死亡之力的宝石，并将它放到了月亮之上。”

    “之后残存的人们全部汇集在了维尔利亚，强者们齐心协力筑起了结界，将死亡力量隔绝在外。法师们在结界中制造食物，战士们趁白天外出寻觅物品……已经安定下来的我们以为灾难已经过去了，只要我们团结努力，文明之光会再度闪耀在这片大陆上。”

    “可惜我们错了，在接下来的一年之中，整个维尔利亚中两万三千对夫妇无一怀孕以及十三个无性繁殖种族无法顺利产生新一代的事实让我们清楚地明白了。我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未来。”

    “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的我们无比绝望，就在所有人的理智被疯狂吞噬之前。迪卡鲁斯大人终于破解了那宝石力量的秘密。”

    “那颗宝石是整个世界‘死亡’这个概念的的具现，在最后一战时无数生命的死亡助长了它的力量，扩散的力量继续造成了其他生物的死亡……就是因为这样的恶性循环才导致了我们世界的毁灭。”

    “由于死亡力量的蔓延，整个世界生和死的对立完全失衡，虽然我们这些老家伙因为自己的力量而避免了死亡，但被死亡笼罩的我们却早已失去了创造新生命的资格。”

    “但我们还有机会！既然我们能在大陆上发现死亡力量的具现，那生命力量的具现也应该存在！”

    “原罪纪元，末世降临第二年，所有拥有高级力量水准的强者倾巢而出，在这片充满了死亡的大陆上不停寻觅。尽管不断有人在这过程中陨落，但却没有人放弃……终于，一年半之后，一名大法师发现了生命力量具现存在的山谷，之后卡迪鲁斯率领剩余的强者们击溃了守卫在山谷外的亡灵们，取得了那颗象征着生命的淡绿色晶体……但此时，整个苍穹之翼中只有五万三千一百人六十三个生命存活了。”

    “不过付出了如此之大代价的我们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即使我们拥有了生命水晶，但依然难以扭转如今的绝境——生死失衡之后生命水晶中蕴含的力量已经被大幅度削弱了，缺乏足够生命力量支撑的它根本无法和那几乎收割了整个世界生命的死亡宝石匹敌。”

    “迪卡鲁斯大人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安抚了绝望的我们，告诉我们生与死之间的平衡其实依然存在，只要有人能依靠生命水晶领悟生与死之间的奥秘便能破解我们的绝境，然后便召集所有幸存的大法师开始了研究……三年后，当原罪之战后第一个新生命由洛特斯拉族族长在迪卡鲁斯大人的帮助之下分裂出来时，整个苍穹之翼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光芒……”

    “然后，贤者大人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如果我还有十年寿命，我坚信我一定能解开生和死的奥秘。只是……’迪卡鲁斯大人指着自己雪白的鬓角，‘接触死亡力量的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寿命，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本来奥法修为精深的迪卡鲁斯大人至少能有五百岁以上的寿命，但他将死亡宝石送上天空之时身体却遭受了极大地损害……”

    “衰弱的迪卡鲁斯大人将自己最后的计划交给了我们……如果我们之中没有人能领会生命力量的真谛，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救赎了。”

    “迪卡鲁斯大人在六天后逝世，这位绝世天才，如同太阳一般引导着我们前进的存在终于走完了他那短暂而又波澜壮阔的一生。剩下的人们继续对生命水晶展开孜孜不倦的研究。一年，两年……八年，九年……二十年后，还活着的我们终于死了从生命水晶中领悟什么的心思，开始执行贤者大人留给我们的最后计划……”

    ======故事结束的分割线====

    “后来者们，如果你们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请务必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妄动未被掌握的力量，这很容易毁灭你自身。如果你们是异界的来客，而且这个世界仍就充斥着死亡……”老法师那枯树皮一般的面庞上流露出了明显是乞求的表情：“请你们看在伟大的生命的份上拯救这死寂的世界吧！能拯救这个世界关键就被封印在门后面，请你们带着它前往天仪之塔中枢，启动那里的法阵……”

    老法师的佝偻又瘦弱的身躯深深弯下。

    “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