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仪华僵直站着,他们脚下皆是一滞,这才由最镇定的陈妈妈上前说道:“没事没事!产房早备在右偏殿里,王爷您先抱着王妃过去。”说着一边引着朱棣往产房走去,一边又高声张罗着生产事宜。
因仪华生产就在这月,事事俱是准备的妥妥当当,四个稳婆、两个医女随时候命,至于什么白纱布、生产侍候的嬷嬷、婢女自不必说。遂,不过少时,侍人已备了生产物什,稳婆、医女们也跟着进了产房。
正受着腹痛的仪华,一见稳婆、医女如同见了救星,忙要忍着痛问些什么,朱棣一抢先一步,道:“王妃如何了?是惊胎了,还是自然生产?她先会儿可是撞上了桌沿!”
众人闻言一惊,脸上一阵煞白。
几个稳婆、医女更是一脸的惧意,生怕仪华有个好歹,到时她们只怕难有命活。
一意识到这一点,几人连滚带爬的急急跑了过去,哆嗦着手脚看给仪华检查。
仪华比谁都怕有事,一有医女身上触上她的手腕,忙反抓住医女的手,挣扎着半撑着坐起身,厉声说道:“孩子,我的孩子决不能有事!知道吗?不论怎样都行,就是我的孩子不能有……啊!”一声尖叫又溢出口,与此同时,仪华身子往空中一腾,就仰着头大口呼气,痛得躺回了床榻。
见仪华苍白汗湿的小脸上布满坚毅,只求保住她腹中的胎儿,朱棣神思恍惚了一下,便笼回心神,却又想起他将至而立之年,可子嗣稀缺至极。而仪华这一胎不仅是嫡出,又有道衍曾说极可能是男胎,万不能出何意外!
此念一闪,朱棣万分懊悔适才之举,竟一时受情绪影响,让仪华在一旁研磨,可事已至此再多悔无益,即下大跨一步,攥拳追问医女道:“王妃如何?她和腹中的孩子可会有事?”
医女让朱棣、仪华连番相迫,心下紧张连连,脸上更是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就结结巴巴的“奴婢”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幸在这时,擅长妇女之症的薛良医几人赶来,忙为仪华看了脉,又与稳婆相询了话,才知是虚惊一场,但到底还是惊了胎,生产少不得要多耗些时辰多受些疼痛。
但听了安然的话,仪华心里自是大安,极配合的喝了药,可一波又一波的剧痛传来,她痛得高一声低一声的惊叫迭起,听得一众人心中胆颤,忙不迭在旁劝道:“王妃,您可得忍一忍呀!您现在把力气叫完了,到阵痛过了,该让您使力时没力气的话,遭罪的可是小王子、小郡主!”
说着话,稳婆又拿过一捆儿白纱布,送到仪华的嘴边,劝道:“王妃您先咬住这个,忍了忍也就过去了。”
仪华双手紧攥住身下的锦褥,面上痛的狰狞地猛一张口,死死咬住白纱布,止住口里的惊叫声。
痛叫声没了,众人方喘了一口气,就见朱棣还站在一旁,陈妈妈忙给陈德海使了个眼色,陈德海心里明白,走上前就小声说道:“王爷不必太焦心,有这么多人在这看着王妃不会有事……您看可是出去,在大厅等候喜讯?”
产房男子沾了秽气,朱棣知道这一点。于是,再看了一眼满头大汗、发出“呜呜”哽咽声的仪华,又叮嘱了稳婆、医女等人几句,便和陈德海、薛良医等人退到了偏殿大厅外等候。
时至子夜的时候,产房内又传来仪华的高喊声。
看似一派镇定端坐在上位的朱棣,“啪”地一声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怎么回事!本王真是养了一群废物,王妃怎么又痛了起来!”
闻消息赶来,已陪坐了一下午一晚上的次妃王蓉儿,见朱棣一直在外守来了这么久,心中本就泛起了酸味,这会儿又见他一听到仪华的叫声就紧张得一脸铁青,再一想起当年她生小郡主的情形,一时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委屈。
良久,王蓉儿才压住心里的难言的滋味,让婢女沏了热茶亲手捧了过去,温柔相劝道:“王爷您莫急。依臣妾看,该是时辰到了,王妃要生了。”坐在王蓉儿对面的次妃李婉儿,微咳一声,扶着高高鼓起的肚子,苍白一笑,道:“女人头一胎生产最难,王妃这是第二胎了,不会有事的。”说话中,一手不停的在肚子上摩挲。
朱棣听两名侧室你一言我一语,也意识到他有些失态,这便接过王蓉儿奉来的茶,重新坐了回去。
也不知产房里面又折腾了多久,伴随着仪华又一次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声,一道洪亮的婴孩哭声划破了殿宇,瞬间抓住了众人的心扉。
须臾之后,一个稳婆抱着猩红的襁褓跑了出来,不及喘息行礼一下,已惊喜叫道:“是小王子!王妃生了一位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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