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几个人简单做了个安排,上半夜林招弟和小草守着,下半夜林小月守。如此轮流,注意防火,等窑里烧得差不多冒出青烟,就可以将点火口和通氧口都封上,等上一段时间再开就成。
林老爹和苗氏也想做点贡献,可几人异口同声给驳了回去,两人都不年轻,前头提心吊胆已经熬了几个大夜,接下来不过是看着火,没必要让两人拖着身子强撑,不如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干活才有劲。
小四小五就不给安排了,小孩子多吃多睡才能长壮实,加上大病初愈两小萝卜头因着瞧新奇,强撑着到这会儿已经哈欠连天,困得冒眼泪珠子,不用催促,一会儿也该要去见周公了。
果不其然,狂风卷着暴雨弹奏出自然界最宏大的交响乐,空气中尽是泥土和潮湿阴冷的气息,唯有山林这一处天然山洞里暖融融的,催人困倦。
不多时,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倒头就进入了沉沉梦乡。
后半夜,两班交接时,远处依稀传来听不真切的狼嚎,惊得困意上头的小草瞬间支棱起来,眼珠子瞪得老大,一看就是被吓跑了瞌睡虫。
小草磨磨蹭蹭挨近林招弟,小声道,“二丫姐,我……我能不能挨着你睡?我……不占位置,就挨着边,一点点,一点点就成。”
林招弟大张着嘴打哈欠,抬手拍拍她的肩,没心没肺的安抚她,“没事,有三丫在,来一只打一只,来两只灭一双,该怕的是狼。”
小草闻言,回头看了眼盘腿坐在土窑不远处,百无聊赖撑着手,背靠着岩壁想心事的林小月,莫名安定下来。
林小月:……我什么时候成了定海神针,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夜无事。
翌日,小四小五一醒来就吵着开窑,苗氏和林老爹之前听林小月说过要等上三到五天才能开窑,便一直拦着两个小萝卜头。
可小孩的精力哪里是大人能压得住的,见苗氏和林老爹怎么都说不通便调转枪头来缠磨林小月。
昨个一夜林小月都在琢磨着提前开窑的事,心里多少有了计较,再被两小萝卜头一缠磨,她当即双手一拍,决定提前开窑。
不是说好的等上三五天吗?这提前开窑能成吗?他们的余下的柴火也只够今天用了,若是不成,接下来可怎么办哟。苗氏心急如焚,想着不能任由两个小的怂恿林小月乱来,差点没急红了眼。
林小月心里有成算,她让林招弟和小草帮忙拢些湿沙土过来,放在旁边备着。自己则拿着锄头,三五下将土窑扒拉开。
闷在土窑里的腾腾热浪,顺着豁口溢散开来,林招弟和小草也拿来长木棍,蹲在林小月身侧一起往外扒拉。
最开始扒拉出来的是没烧透的木头,众人一看没成功,眸中难掩失望,但嘴上也没说什么。
毕竟,烧炭这回事,众人都是大姑娘上花桥,第一回。
苗氏前头刚被两萝卜头吵嚷得头疼,这会儿开窑不顺,心中难免不悦,嘟嚷着,“肯定是开得早了,要是能擎等个三五天,说不准就成了,都是两孩子不懂事给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