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一家受此牵累本赋闲在家,却被查出包庇其弟诸多罪状,因而罪加一等,现在一家人深陷牢狱,就缺你这妹子去‘团聚’了,”云天扬毫不歇气的挖苦讽刺,“傅氏,我们夫妻十几年,你还没见识过刑部大牢吧,我可以‘引领’一二。”
“不,云天扬,你一定是骗我的,骗我的,”傅怜音失控的大叫起来,“我的娘家人怎可能出事,一定是你,是你怕我们傅家做大才和燕国公府联合陷害我们傅家——”
傅怜音骂骂咧咧中被几个侍从拽出三房卧室,直到进了刑部大牢,见到了满脸颓废、衣衫褴褛的大哥傅越泽、嫂子王伶还有尚未从家庭变故中晃过神来的侄儿傅一航及侄媳风语露,傅怜音方才如梦方醒:傅氏一族,要覆灭了。
云天扬在铁窗外,冷冷的扫视一眼,转过身去要离开。
“姑父,等一等,”傅一航不顾一切的跑来,双手紧紧拽着牢门栏杆,一手伸出的摇晃道,“侄儿有话说。”
云天扬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回去,与傅一航面对面。
“云大人,”傅一航突然改了口,赧然道,“我知道这时候还叫您一声’‘姑父’有些不合适,但我真有事情想请求姑父帮忙。”
“我还能帮你什么呢?”云天扬低声反问。傅家是罪大恶极,但小辈并无过错,且傅世子本质也不坏,但他不会因此有所徇私,因此表情冷淡。
“我想见七妹妹。”傅一航真真切切的说,看到云天扬猝然收拢的浓眉,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向她求救,是,是有几句话要对她说,很重要的。”
云天扬沉吟片刻后道:“我可以替你传话,但是七姑奶奶肯不肯来见你,我可做不了主,更不会去勉强她。”
“嗯,好,”傅一航抱着一线希望,笑着点头,“云大人能帮忙带话,晚辈感激不尽,谢过云大人。”他边说边弯下腰去叩谢。
云天扬没说什么,只定定的看了傅一航一眼,又视线越过的飘移进牢里望着失魂落魄的傅家人,半晌无语,随后沉默的走出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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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潇夫妇带着月氏还有云恪一起去了田庄小宅子里,在二老爷云天佑的灵位前,云可馨盯住风吟潇手里一个封闭的大袋子忍不住道:
“子岑,你之前说有什么要送给我,现在能拿出来了吗?”
云恪有些紧张,显然他是知道风吟潇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于是制止道:“子岑,我看还是算了,今天祭祀过父亲就好,别拿袋子里的东西吓坏了母亲和妹妹。”
风吟潇想了想,还是坚持己见的道:“这东西我是一定要给岳母大人和可馨过目的,才能算是告慰了岳父大人的在天之灵。”
月氏和可馨直觉盒子里的东西非同小可,一定与父亲的遇害息息相关,于是道:“既然如此,子岑,你就别磨磨蹭蹭的人,快打开来看看。”
风吟潇看了二人一眼,道:“好,不过岳母大人,可馨,你们要有心里准备,别吓着了。”
他让云恪先把她们二人转过身去,等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摆到灵桌上才让转过身来的,而当月氏和云可馨看到灵桌上那两颗头颅时,尽管有心里准备还是小小的吓了一跳,险些呕出来:江阴侯风弘文和卓敏的首级,赫然出现在她们的视野。
可馨想到父亲的惨死,先前有的心惊化为无数憎恨,便一丝惧怕也无了,
她死死盯住那两颗面目可憎的头颅,真想再补上几刀几剑。月氏先是一阵眩晕后方站稳脚跟,别过头,一脸憎恶道:
“子岑,这是老爷的灵堂,别让这两龌蹉肮脏的东西毁了老爷的净地。”
“对,应当拿去大卸八块后喂狗!”云可馨恨极不屑道。
“那当然!”风吟潇表情恭谨,面色冷然,“怎能让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污了岳父大人的地方,”他眸光闪动,一字一顿的铿锵有力的道,“只是拿它们来祭祀,必须给岳父谢罪!”
月氏这才和一双儿女对视了一下,随后三人一起面对云天佑的牌位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云可馨叹口气,只可惜四姐云嫣又怀上子嗣,目前待产,姐夫要在王府照顾她,否则真不想让他们错过这一刻。
祭祀完毕,风吟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长剑想串葫芦似的挑起两颗首级,走出门外,长臂一挥,头颅飞了出去,再一听他一声哨响,两只狗儿飞奔而来,分别叼走了滚落于地的首级。
几人走回灵堂,再次祭拜,随后才一同回了鄂国公府,迎面撞上云天扬,告诉他们说,傅一航要见云可馨的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