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们,牛羊一多人就怕了。在他看来,即便对方人多也没啥好怕的,勇士们能以一当十的有的是。有的人天生就该被淘汰掉的,谁也别怨谁。老天已经给了你命,老天的事情就做完了,剩下的要自己去挣。
这片红柳林他是很喜欢的,他的母亲活着的时候也很喜欢。虽然到了冬天,它一样的暗淡,但比起满眼的蒿草和满地的石砾总是有些丰富的内容。如果这一仗败了,他们可能要退回到阴山背后,那就要暂别这片红柳林了。
远处有两个男人像撵兔子一样地追,前面一个姑娘像兔子一样地跑。那姑娘一边跑还一边笑,声音甚是撩人。跑着跑着,其中一个栽了跟头,前面跑着的姑娘就掩嘴“吃吃”地笑。那个跑过来的家伙就一把抱住她,要按倒了行其好事。后面那个爬了起来,就要上来抢,姑娘说:“说好了的,谁先追上的,我就跟谁。”后面那个就耍无赖:“你说了吗?我没听见。”
那已经抱着女人的就嚷嚷:“哪有这么做事的,她昨天已经跟了你了。你弟弟都看见了。”
那人就上来拉扯,三个人推推搡搡、吵吵闹闹的。这时候他的马就到了。
那女人先看见了,说:“太子来了。”
其他两个就放开,傻呵呵、大咧咧地招呼:“太子。”
这两人的牙倒长得挺好。其中一个前门牙上还挂着东西,冒顿看了有点反胃。
他看了看他们三个,“哦”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那女人,腰身倒是挺好的,脸黑了些。他说:“去吧,早点完事,早点生养。”
三个人就继续闹腾去了。
草原上的人跟这草一样,老有人挥着镰刀来割,就总得长出新的,要不就不够用。今天是蒙恬,明天又是谁?所以,能生养的就是好女人,能下崽的就是好牲口。
远处传来叫好的声音,两个十来岁的小子在套马,一个光着腚的已经得了手,赢得了大伙的鼓励。另一个不服,让他从马上下来,比摔跤。那光着腚的扔了套马杆就跳下马来,与那约战的抱在一起。两人又是一番较量,那光着腚的实在厉害,不但把对方推倒了,还骑在他身上不让他起来,众人又是叫好。
有人喊了一嗓子,“太子来了。”众人就一齐看过来。两个摔跤的半大小子就起来,都有些狼狈。冒顿挥挥马鞭,人们就又继续闹开了。
到了他的帐子前,心腹鱼图格过来,接了马,说:“鹰眼过来说,送信的已经回到大营去了。”
冒顿“嗯”了一声。
“又有几个过来说闲话,说能不能再考虑考虑秦人的意思。毕竟咱们就是要一口饭吃,既然有了机会吃饭,也就不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冒顿一皱眉头,严厉地说:“已经决定的事情还嚷嚷什么?他们哪会轻易跟我们谈合作,会白给我们送饭吃吗?还不是要让我们退回去,离开这里远远的?以前的苦日子没过够吗?一冬天的白毛风没吹够吗?今天跟你谈,你就退一步,明天跟你谈,你又退一步,是不是要退到大漠以北永远不出来了?”
鱼图格讪讪地笑笑,牵着马退下去了。他其实也不想打的。打一次他就少一个儿子。
迎接出来的女人殷勤地拿了碗水,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肉烤好了,正好吃。”
“嗯。”
女人就要去准备东西,他一把拉住,问:“你怕打仗吗?”
女人愣怔了一下,说:“自记事起就是打仗的,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冒顿一把把她抱起来,这才是他冒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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