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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自己平民百姓阶层已经算过的不错了,可到了都畿道才发现,跟这里的农夫和工人比起来,简直差得太远。【ㄨ】
自己几乎每天都要下地干活,每年还要交粟米两石五斗,绢两丈五尺、绵四两或布三丈、麻四斤,每年还要给官府服劳役二十天,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还不管饭。
而这个二牛却可以天天都吃这么好吃的红烧肉,有时候还能喝酒,每个月还有三贯以上的钱攒下来,还不用服徭役。这日子简直过的比自己那边的士绅阶层过得还要舒服快活啊!
不平衡,心里太不平衡了!梁小山一下羡慕嫉妒倒几乎要发狂了。
郑南不可置信道:“这么少?你们一家每月赚这么多钱,就收八十三文,怎么算出来的?”
二牛眨眨眼道:“老太公,俺没骗你,真就这么多。俺给你算啊,俺们都畿道的没有土地的就不用交租子,只按每户的收入来征税。
一户人家,每月收入低于五贯,人口少于八人的,则不用交一文钱的税;高于五贯的,则多出来的收入按三十税一收税;
高于十贯的,多出来的部分按二十税一收;高于二十贯的,多出的部分按十税一来收;高于四十贯的,税收又有不同,不过俺就不知道了。”
郑南又问:“那世家大族和当地士绅交不交税?”
“交啊!”
郑南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了,贵族世家,和士人阶层是不用交税的,也不用服劳役和兵役。怎么到了都畿道又变了?这不是与天下士人为敌么,那兰陵王怎么敢?
(比如杜甫就属于士人阶层,不用交赋税,也不用服徭役兵役。他在诗中写道“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但在原来的历史上,他的小儿子却饿死了。)
“怎么交,你知道吗?”郑南几乎颤抖地问。
“这些人是另一套税法,但每名士人和世家子弟,每人每月都有二十贯的免税区,超过二十贯,就要交税了,但交的可比我们普通百姓要少得多了,不过他们都非常愿意交。”
“怎么会?”郑南像听天书一般,以前有不用交税的特权,现在要交税了,还都非常愿意交,怎么可能?
二牛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怎么不会?兰陵王和建宁王可说了,交得税越多,越光荣,以后有时候好事情,也优先照顾这些交税大户,不交税不带他们做生意。
而且啊,交税交得最多的一百家,还会刻碑纪念,多荣耀,交税最多的三家,还可以以他们的名字来命名一条街,或者一栋楼,一条桥。
想想,这是流芳万世的大善事啊,现在洛阳城内就一条街叫做杜兴街的,便是以河南杜氏族长杜兴(名字没查到瞎编的,但杜氏在洛阳是大姓是没错的,京兆,襄阳,河南杜氏是一家,杜甫是河南巩县人但却属于襄阳杜氏)命名的。
老太公你想啊,等几百年后,杜兴老先生仙逝了,这条街依然叫做杜兴街,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他能不乐意吗?”
郑南明白了,士人和世家权贵阶层在都畿道其实还是特权的,但有产业的富裕大家族还是要交税,不过兰陵王却用生意上的照顾和给街道、大楼、桥命名的荣誉引导这些世家豪族主动交税吗。
当真好手段啊,一条街的名字,就让这么多人尽如彀中,这兰陵王也不知道长了个什么样的玲珑心窍,竟然想得出这样的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