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是一家人嘛,所以才要狠狠地毫无压力地剥削。
“咱爷咋说?”禾老太太的态度可以忽略不计,但禾早想知道禾老爷子是怎么看的。
四宝就低了下头:“咱爷没说啥,但看那情形,似也是同意的!”
禾早并不意外,在禾老爷子看来,挣钱是小,但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就不该纠结于那点点的利钱,如果三房能够主动提出不要大房的抽成就好了。这样,才是和睦一家子的表现!
“大央哥和连翘姐,咱可以不抽成,但大娘娘和小姑却是必须要的。”禾早笑笑,语气有些冷:“咱为啥分家,咱奶,大娘娘和小姑是罪魁祸首,咱不提,但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咱娘的头发还在那儿放着哩,她们要是不满意,跟咱娘的头发说去!”
禾老三沉默了会儿,慢慢点点头:“中,就按早儿说得办。”
禾老四也点头:“俩孩子到底是侄子侄女,得照顾照顾,其他的,早儿说得有理。”
其实,他能说出这些话来,禾早有些吃惊。
之前,禾老四基本上是明哲保身的态度,对于三房的处境与遭遇一直都置身事外,但这次,却明显不同。
他是因为什么发生了改变?
陈氏没有发表评论。
次日早,七宝果然像个小密探一样,神秘兮兮地凑到禾早耳边悄声说:“二姐,咱奶,小姑,大娘娘他们一起上山了。”
禾早让他留意老宅的动静,听闻此言,眼前便是一亮,催着七宝跟禾春儿上山,自己则用小布袋装了些晒干的金银花,往老宅去了。
禾老爷子在后院的菜地里拔草,烟杆子别在腰后面,裤腿与衣服下摆上都沾了星星泥点,额头上汗津津的,可见已经拔了很长时间了。
禾早笑眯眯地把金银花递给禾老爷子:“爷,给你送金银花来了,天天泡水喝,对嗓子好。”
大概是因为天热,禾老爷子这几天嗓子有些干哑。
后者见是她,就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是早儿啊,你家现在还不忙哩?”
他接过金银花,翻了翻,又闻了闻味道,很是满意:“晒得不错。”
禾早得意地弯弯眉眼:“爷,现在人才刚上山哩,得中午了。”
禾老爷子点点头,指指地那头的黄瓜:“渴了就去摘黄瓜吃。”
禾早却摆手,蹲下身好奇地望着禾老爷子拔草的动作,然后笑笑:“爷,奶和大娘娘她们都上山揪柏磕了啊?”
禾老爷子点点头:“这也是个大进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活动活动。”
他面容平静,但又似乎隐含深意。
禾早想知道他是指禾老太太太清闲还是禾橘儿太清闲,以至于会惹是生非。
“爷,我们家商量了下,奶说不让我们抽成,但分家那会儿你也看到了,是奶和大娘娘、小姑先动的手,我娘到现在身子骨还不大好哩,大央哥和连翘姐的抽成我们不要,但其他人,就得按着规矩来!”
禾老爷子拔草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望向禾早。
后者微微笑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