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禾早微微惊愕。
其实,她和刘谦已经将基本的计划都说了出来,韩府有那么多幕僚,一点就通的,随便掂出来一个,都能洋洋洒洒写一副完美的章程出来。
哪里用麻烦道他们两个门外汉!
韩大人就微微一笑:“有了章程,日后上报朝廷的时候,也好论功行赏!”
此言一出,刘谦那微微带了皱纹的脸就噌得亮了,对上韩大人那是既兴奋又感激,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大……大人……这……太荣幸……不敢……不敢当……”
禾早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般模样,暗暗好笑,却也装作一副激动的模样,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韩大人对他们这幅模样,显然相当满意。
韩家管着怀庆府的盐运,可以说最不缺银子。现在缺的是粮食。
不可能白白养活这么多流民。
禾早给的建议,正好解除了燃眉之急。
他叫禾早他们来,也就是说着一句话而已,说完了,就端茶送客了。
刘谦与禾早很自觉地起身告退。
韩大人却又叫住了禾早:“禾二姑娘,本官还有一事询问!”
刘谦有些惊愕,看了禾早一眼,很不放心的样子。
禾早便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开。
她约莫能猜出来韩大人为什么要留下她。
刘谦想想禾早的聪明,独自面见官员,应该不会失态,就怀着忐忑的心去外面等候了。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一片寂静。
韩大人也不遮掩,直接就笑着说:“久闻禾家二女聪颖有大才,如今,才算是正式见上一面!”
禾早低首,态度很谦虚:“我出身农家,平生所为,只是吃穿二字。大人高贵,原就不该与我这种农家女有交集!”
韩大人嘴角微微一翘,眼睛伸出,却没有笑意,淡淡道:“你如今可不是农家女,你父亲是朝廷亲封的命官!你是官家千金,不必妄自菲薄!“
禾早轻声回答:“是!”
“说起来,你们禾家对阿澈这个孩子帮助甚多,我这个做姨丈的却没有说一声谢谢,倒是失礼了!”说着他就顺势站起,朝禾早施了一礼。
禾早吓了一跳,忙忙欠身躲避:“大人言重了!我家帮助阿澈少爷,却是因为与他投缘,我父母可怜他无父无母而已,只是举手之劳,万不敢担当大人谢意!再说,”她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极为幽静:“韩家也给了我们家丰厚的酬劳了,贡品翡翠蛋,铁棍山药,闹汤驴肉,还有这回我父亲的官职,没有大人您维护推举,我家怎会有今日繁盛!”
这一番话,说得人心里头很舒坦。
韩大人不由笑了笑,神情也缓了两分:“都是你能说会辩,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顿了顿,他轻声:“韩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你们禾家秉行正义,我自会相护!”
这是在暗示他们禾家不要把秘密说出去吧?
“前几天,你受委屈了,我一向赏罚分明,等你们把章程呈上来,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禾早的心就跳了跳。
对方这是变相地为韩兰硕前次的行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