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大为心疼,想要责怪她,但是,屋里躺着一个少年人,她确实是不好直接睡下的,因此他张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往里走。
来到里间去看阿澈,后者仍睡着,但是,看神色已经好很多了。
禾早也很松了口气的样子:“到得天亮前我看他热才退下。”然后自己才放心的打了个盹。
四宝沉默着,然后坐下来,让禾早也坐,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昨晚,他就疑问重重,怎么顾允澈受伤却要跑到禾早这里养伤,怎么禾早昨天话里的意思是已经见过他几次了,不然也不会知道他身边跟着的人。
难道,在暗地里,禾早一直与顾允澈有所接触?
四宝这样想着,心里头就十分恼火,至于恼火什么,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原因,只是单纯的不舒服。
禾早哪里还能不明白呢,忙乖巧地将两次见面说了下,只是隐去了阿澈不许她提前谈婚论嫁的事。
四宝便皱了眉。
听禾早这意思,阿澈也只是单纯的与禾早见面说话,有什么话还要让他特意避着人,他这次回来明显是有要事要办的,连韩家人都不许知道,为什么却要见禾早?
是不是这个阿澈对禾早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想到之前,顾允澈与禾早的关系就特备好,四宝沉默了。
想到禾早的聪慧,他最终点了两句:“阿澈哥他虽好,却不是良配……他如今身负家仇,又被家族所弃……”
他话未说完,就住了口。
禾早低着头点了下头:“四哥,我知道。”
她一向是个聪慧识大体的,四宝微微放松了些,起身:“我去找刘玉泉,看看他这伤用什么药才好!”看到禾早欲言又止的目光,他便笑了笑:“放心,我不会那么傻,外面都是找他的人,我不会直接大咧咧告诉刘玉泉咱家里有了受了刀剑无眼的人!”
禾早也笑笑,只是笑容很疲惫:“四哥,那你小心点,尽量不要让人发现异常。”
四百便点头,大踏步走开了。
禾早又忙叫道:“四哥,清欢橘红在柴房里待一晚上肯定也没休息好,就让她们两个去睡吧!不用过来伺候。”
四宝点点头。
禾早等着他出去,才又低头,拧着小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四周都极为安静。
禾早心里有一种异样,便猛地抬头,正好与阿澈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对视。
禾早轻轻啊了一声:“你醒了啊!”
因为怕被人听见,他声音很低。
阿澈的眼神很清澈,一点也不像是个重伤初醒的模样。
“你……”他声音微有些哑,想说什么,却又深深看了禾早一眼,改了口:“什么时辰了?”
他其实从刚才四宝进门就已经醒了,他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耳朵里。
禾早便笑:“你睡了一个晚上了,天色还早这,等会儿四哥给你弄回来一包药,你熬了喝了,病大概就会好了。”
顾允澈轻咳嗽一声,用那种清而糜的声音道谢:“多谢你又救我一次!”
就像是那次从瘟疫中醒过来一样,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认识了禾早,是多么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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