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也凉爽下来,山药也要收了,早熟的庄稼也要收了,是最忙碌的时候。
禾老爷子哆嗦着嘴,不愿意麻烦他们,执意要回去。
他到底是亏了身体,这回一病倒就来势汹汹的,虽然扎针后性命没有大碍,但是,那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成了。
只是哆嗦着,啊啊啊半天。
好在禾老爷子会写几个字,真着急了会比划一下,倒是能让人明白不少。
禾老二半个月前伤痛全好后,来看望老爷子,老爷子半躺在床上,就指使着禾老三拿来了赶车的鞭子。
禾老三迟疑地将鞭子递给了他。
让禾老二在床头跪下,禾老爷子那鞭子就不突兀地落了下来。
禾老二脸上立马多了道血口子,当即,众人就失声叫出来。
刘氏与几个孩子也吓得发愣。
他们这一段时间没有一点照顾老人的心思,只会瞅准时机在老人耳朵边说三房的坏话,说这些都是三房设下的圈套等等。
殊不知禾老三在送信的时候,一切都说的明白,有人证物证,又有县父母的判决,压根不是那么容易就颠倒的。
禾老爷子一直憋着气,又听了刘氏几个人的搬弄口舌,心里大恨,只觉得自己自小就倍加宠爱看重的二儿子,心眼长歪了!
因此,他要将他打过来!
小树还能硬掰直了,这人,也照旧能改过来!
但是,几鞭子下去,禾老二鬼哭狼嚎的,刘氏与几个孩子也哭叫着让他留情,老爷子那鞭子怎么也挥不下去了。
他叹着气,将鞭子扔到了一边,闭上眼,却是老泪纵横!
短短一个月,老爷子的头发全部花白了,扭着嘴,就是哭也只是发出了啊啊啊难听的沙哑声。
那背,佝偻得好像是被生活压垮了一样。
禾老二一时悲从心来,又恨又悔,噗通跪在老爷子面前,哇哇大哭起来,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禾老爷子也抱住了他的头,啊啊啊哭着。
禾老太太也抹着泪,刘氏几个也跪着哭。
屋里一片哭声。
不知情的还当家里死了人呢。
这时候,三房的在这里就很尴尬了。
一家子互相望了望,然后都垂下眼睛。
哭够了,禾老二才哽咽着做保证:“爹,你放心,我跟你回老家去,我一定跟着您好好种地,再不让您替我操心了!”
禾老爷子很欣慰,握紧了他的手连连点头。
一直到离开,禾老爷子也没正眼看禾老三。
他虽然知道这次是老二自己惹下的祸事,但是对没有劝住反而还推波助澜的禾老三,是有着怨气的。
他不愿意在县城闹将出来,让人看禾家的笑话,但是,对禾老三,终究是没有以前那样亲近了。
三房的人都看在眼里,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几个孩子既有些后悔当初做事的果决,又替禾老三难过……
禾老三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比以前要沉默些。
禾早晚上几次起夜,就都看见对方站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徘徊。
禾早就像是又看到了她刚穿越来的那些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