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瓢泼大雨一样。
阿澈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了,伸手去摸帕子,却摸了个空,当了几年兵,那些贵公子的习性改了不少。第一个,就是将帕子给去掉了,你看谁家当兵的有事没事怀里头揣着个小手绢!娘气!
不得意,他只好拿手给禾早擦脸。偏偏他这几年练骑射箭艺,手心都变糙了,个个都是大茧子,这样一搓一揉,禾早白嫩嫩的包子脸就红了一大片。
禾早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头一躲一歪,就歪到了他怀里。然后双手一身一抱,就抱住了他的腰,这样赖在他怀里,倒好像是好受了一些。
阿澈一怔,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一个小肉球,想了想,手便慢慢放在她背上,一上一下给她拍着背,抚慰她。
他的动作很耐心也很细致,这回掌握了力道,没有再弄痛她。
禾早将小脸紧紧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传来的味道,听着耳边那一下又一下有力沉稳的心跳声,她的心跳也慢慢随着一起跳动了。
那心里头的那种绞痛也似乎变淡了许多。
“阿澈哥!”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这时候的气氛很好,怀抱中的感觉也很好,阿澈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懒洋洋的了,慢慢嗯了一声。
“你怨不怨?”闷闷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娇气。
阿澈微微愣神,随即就笑笑,摇头:“不怨,也没有那功夫去怨,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才是正经功夫!早儿,我如今姓顾!”
一句话,却是将自己与庆功王府的关系给撇干净了。
说是不怨,但到底不再将那些人当亲人了啊。
禾早心里叹口气,挪动了下身子,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然后小手紧紧抱着对方,不肯撒手。
阿澈知道两个人的动作不合规矩,但是认识这么些年,他们哪些事做的规矩过!
就也不管,只寻了话头两个慢慢说着话。
从怀庆府的宅子说到京城如今名声大噪的瑜伽会所。
禾早细细的清脆的笑声从底下传来:“……如今我也算的是一个小富婆了!”
“早儿一向最能干!就是十个男人也抵不过!”阿澈毫不吝啬于夸奖。
禾早听了,一双眼睛就眯成了月牙,头更向他怀里拱了拱,此时也顾不得刚梳好的头发会不会乱了。
“早儿,听说你遇见了朱允涵?”阿澈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禾早的小脑袋。
禾早低低应了一声,那个也是她最不喜欢的记忆,现在提起来,仍然很不高兴。
阿澈沉默下去,好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等过几天你就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禾早不由惊讶,想了想,抬起头,去拉他的袖子:“你刚回来,切记树大招风!”
这样软软小小的人儿,看事却又这般明白!
阿澈忍着心头的温软,任由他晃动着自己的袖子,点头:“我知道,不会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