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一点感觉也没有,都互相望着傻笑。
这时,前方响起了一阵吹角的声音。
这是出发的声音了。
全军都在等待他一个。
阿澈紧了紧缰绳,没有扭头去看,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禾早,好像是永远都看不够她一样,动动唇,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等我回来……”
禾早的鼻子有些酸涩,但仍镇定点点头:“我会的!”
“回吧,季辉季月会保护你的!”阿澈看着她:“我看着你走!”
禾早沉默了下,没有拒绝,招手叫来了季月与车夫,让车夫将车子往回赶。
十万大军与他们的主将,就那样静静看着这一匹马车渐行渐远。
直到消失不见。
阿澈这才拨转马头回去。
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的禾早,听到远方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又感受到地面上那嗡嗡的声音,心里一紧,忙从窗口探出头去,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灰尘及那影影绰绰的人影。
禾早呆住了,半晌半晌,才突然坐回马车,将头埋在了膝盖上。
季辉是骑马的,季月却是坐在马车里的。
她一个人,又是个习武的姑娘,本身感情就不细腻,看着自家主子那抽动的小身体,与压得极低的抽泣声,她一时很尴尬,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禾早是个很坚强的姑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恢复了正常。
如果不是她的鼻头红肿,脸颊上还留有残痕,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刚才的悲伤。
这点是季月最欣赏她的地方。
她习武之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养在闺阁的娇滴滴的女子。
之后的几天,禾早都没有半点反常,一直忙碌着收拾行囊。
这回,禾老三带着七宝回去,禾早与四宝就留在京城。
一则,四宝要上庶吉士呢,二则,禾早还有事情要做。
这样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禾春儿肚子里的小宝宝出生了。
因此,禾早与四宝都挑选了礼物让禾老三给带回去。
四宝还很愧疚:“我如今本是长子,该在家里侍奉父母,现在却离家这样远来上学,实在是大不孝!”
如果可能,他也希望禾老三与陈氏能够搬到京城,就近照顾。
禾老三却笑着摆手:“你这傻孩子,家里好容易盼着你出息了,这庶吉士可不是一般人能考进去的,就是那些进士老爷们也不能呢!我家娃就是能干!”
禾老三说着,心里也颇为洋洋得意。
他嘱咐了四宝两句,又嘱咐禾早:“你这个孩子我知道一向是主意大的,如今你要留在京城,爹也相信你有要紧事要做,离不开京城。但是,一定要切记以前的教训,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自作主张,凡事与你四哥多商量商量,总会有完美之策的!”
这都是父母的谆谆教导。
禾早很是感激,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你和你四哥都是咱家的能干人,有啥困难,两人联手就中了,也不怕!”禾老三又嘱咐了两句,这才眨眨有些湿意的眼睛,带着众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