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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早等到那些人吃完饭,才喝完面汤,给了钱,便又去了一家当铺里,换了一张五十两的小额银票。全部换成了银子,和一些铜钱。
她带了一对手镯,其中一只是实心的纯银,送给了常家,另外一只却是空心的,里面藏了几张银票,这些银票,即使季月不说,但禾早也知道她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弄来的。
但五十两银子,应该已经足够她回去的路费了。
安然无恙的出了城门,来到与常发财约好的地点,后者也已经到了,见面后两个人便往回走。
常发财是一个稍微有点精明但骨子里仍然忠厚老实的乡下汉子,沉默了会儿,就说道:“我今天在县城里打听到一件事!”
禾早看了他一眼,对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彷徨:“他们都说快要打仗了!”
看来这个消息已经传得世人皆知了。知不知道阿澈那边到底是如何准备的!
禾早很了解他,他耐心等待这么久,就是不想冠上“反贼”这个名声,他在竭力寻找一种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他们与天子的矛盾!
但,新皇是个聪慧至极,心胸狭窄至极的人,他等不了太久!刚刚坐稳了皇位,便接二连三对他们下手,又抓来她和小包子,为的就是这一场战役。
禾早微微晃神,常发财已经说道:“县城好多人家都搬走了,搬到了京城,我们是不是应该也要搬?”
禾早便看着他不说话。
常发财脸色微囧,挠挠后脑勺,嗫嚅得说道:“木娘子能不能提一个建议出来?我看您出身不一般,怕是比我们庄户人家都更懂一些!”
禾早想了想,便认真的说道:“回去后,先大家商量下该怎么办吧!”
常发财连连点头:“也是,带着我爹我娘,真要跑那么远的地方,也困难……”
禾早没有说话。
回去后,将大门关上,常发财便对一家子说起了在县城打听到的情形。
周氏听了,恐慌了下:“真要打起来吗?不会打到咱们这儿吧?咱们这里虽然与冀州府是挨着的,但到底远了些!”
“打仗这种事,可说不准!我听说那个慎郡王手底下有十几万大兵呢!南边就是怀庆府,怀庆府是慎郡王妃的娘家,万一来了两边夹击啥的,咱这里肯定是会被连累的!”
常发财在菜市场那边也听了许多议论,所以就全部拿了出来。
周氏踌躇道:“那还是去京城最安全!”但立即眼神便黯淡了下:“真要逃,咱家也没银钱啊!”
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靠的便是每年收获的粮食,和常发财农闲去打工挣的钱,家里的积蓄在去年儿子生病后全部花光了,如今,最值钱的大概就是禾早送的那枚银镯子了吧。
一直未做声的常老爷子便摆手:“逃啥逃,咱们庄户人家,靠的就是眼前这块地,真要逃了,哪里讨生活去,去当要饭的!再说这天下是谁的,咱们管不着,那天子也不会和咱们小老百姓过不去,所以,还是安安稳稳在家里待着。”
常老太太也点头:“屯点粮食,这些天就不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