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我一头撞在十分坚硬的角质物上时。
耳畔,忽的传来水声。
“滴答”
“滴答……”
水滴声像是滴落在宽阔的洞中般,听着悠远,却又很近。
人的天性本就怕黑,哪怕经历过如此多,那种惧怕黑暗的本能再次侵蚀着我,手掌不住颤抖。
原地停留,躯体僵硬了十数秒钟。
我此时就像个瞎子,举目四望,依旧黑漆漆一片,找不到方向。
短暂的躯体僵硬,强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或许说是灵魂波动更为合适些,我终是抬起手,触碰着角质物。
有点滑,有些湿润,更是些许硬。
我无法做出有效判断,只能顺着潜意识,单手抚摸着角质物,一路向前行去。
有趣的是……原先显得悠远而近的水滴声,此时却呈现出近而悠远的感知。
一股很是狂嚣的阴风,陡然间呼啸而至。
道火护着我的躯体,阴风很狂,与道火僵持了数秒钟,方才徐徐散却。
前行了很久,嗯……我感觉前行了好久。
当我的左掌,在一面柔滑的角质物上抚摸时,一头动物的模样,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
有一对竖耳,面上有须,眸瞳圆而小,长着一条近半米的尾巴。
这般被角质物包裹的‘尸骸’,足足有几十具。
漆黑的空间中,脚步略显凌乱,我不知道下一秒是否会蓦然掉下去,内心慌张而严阵以待。
水滴声不再悠远,它滴在我鼻尖上,并未被道火阻碍。
抬起头,眯着眼,努力想要将视线集中一点,可是入眼尽是满目漆黑之色。
立于原地不动弹,任由水珠滴落鼻尖,碰撞出更多细小的水渍,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极有可能,我被蒙蔽了视觉。
传闻,黄鼠狼有此种本领,会令人不知不觉着了道,陷入莫名恐慌中。
普通人,若承受不起,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神志不清甚至死亡。
世间,有好鬼,也有恶鬼;万物分阴阳,同样道理,精怪也分好坏。
一般而言,你得罪了鬼怪,能够修行的鬼怪,正常不会对你下死手,通常是戏弄一番满足被你得罪的不满。
(也许有人会说,鬼怪哪有善类?拜托,这是21世纪,不要那么迷信好嘛!)
如今,我可以确认一件事。
并非被鬼物勾魂,而是精怪,实力强如鬼将级别的精怪。
“干您娘,不分青红皂白,不经过老子同意,就将老子掳走,皮最好绑紧点。”我心中不忿,口气恶狠狠地骂道。
略微出了口恶气,闭上双目,任由水珠滴落。
继而前行了不久,单手摸到了一团凸起的东西,巴掌大,一掌足以覆盖。
奇怪……竟然没有角质物,有点软,还有凸点。
这份手感,在我记忆中绝逼有见过……哦不,是摸过,挠着脑袋。
“哦?”我猛然提高了分贝。
在我记忆里,这事物我在高雯和凡姐身上领略过。
手感不错,大小刚刚好,就是摸着冰凉冰凉,像是在抚摸一块冰玉。
摸索了一会,过足了瘾,我开始觉得无聊了,算算日子有一两个星期没见过我家凡姐了,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细细思索了数分钟,现如今,只能强行动用道火烧毁一切。
手臂一抬,阴阳火狂暴,横扫了一片空间,虽然我看不到。
似乎还不够?
我受够了像个瞎子似得,举目皆是漆黑一片。
以我为中心,盛烈的阴阳火轰炸一切,火焰炙烤的范涛不断扩大,到了某个极点。
“咔嚓”
奇异的破裂声响。
光线缓缓出现,我突然瞳孔一片恍惚,不由得微眯着眼睛。
我是魂魄状态,照理说光线对我产生不了威胁才是,为何我宛若有肉身时一般,双眸经受不住强烈的光线?
当高升的玉兔光华洒落,我逐渐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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