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了,幸亏有昆仑剑这种神器在手。
洛阳自然没放过,也取样了一小块。
胸腔部分处理完之后,洛阳将切口扩展到了腹部,不再是他熟悉的人体结构了,在肠胃之间,脐上三寸的地方,有一个完全陌生器官,由一根根竹签粗细的肉柱聚合而成,一端拧在了一起,因此看起来像个扇贝,拧在一起的那一端,连接着密密麻麻的黑线,像长着头发一样,而且这些‘头发’还有些分叉,分着分着,就到了肉眼难辨的尺度,消失在血肉之中,像一摊在水里晕散开的墨汁。
“这就是气海?”洛阳看着这个外观有些恶心的器官,问道白海蟾,不了解的,还以为是恶性肿瘤。
“嗯。”白海蟾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适,他虽然杀过不少人,但杀人和解剖完全是两码事,前者只需要激情与勇气,而后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洛阳在地上将手蹭干净,然后掏出手机,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最后再用昆仑剑将整个气海切了下来,放进了背包里,以后有条件了再作进一步的分析检验。
第二具尸体洛阳没有解剖,而是拖出矿洞,在玉带峰上找了一个冰雪常年不化的地方,将其冷冻埋藏了起来。
处理完这几具有价值的遗体之后,洛阳回到矿洞,与白海蟾一起处理那些炸药。
挺让人头疼的一件事,炸药一般都是引爆销毁,如今显然不能这么干。
即便是搬到矿洞外去引爆,也不合适,会引发雪崩,而且数量太多,分批引爆的话,几天几夜都干不完。
最终洛阳和白海蟾决定就简单处理一番了事,将安装好的雷管先拆除了,再将箱子全部打开,把保暖防潮的绒布全部去掉,使炸药暴露在潮湿、寒冷的环境中,使之慢慢报废。为了防止天衣派后续力量到达,洛阳和白海蟾还将一部分炸药搬到洞口处引爆,将矿洞的入口给炸塌了,塌方段长达几十米,人力无法疏通。
不能将炸药安装到山体内部,想要将玉带峰炸塌,估计得上核武器才行了,也就基本断绝了天衣派的念想。
……
……
两天后,洛阳和白海蟾出现在了羊卓雍错的灵珠寺附近。
由于白海蟾与小神棍之间有一些恩怨未了,因此他没打算与洛阳一起去灵珠寺,两人在旅游区找了一个僻静的小餐馆,点了几道菜,又要了两瓶啤酒,权当告别。
洛阳破例陪白海蟾喝了半瓶,而后问道白海蟾打算的去处。
“我之前不是与姬罚说了吗,这事完了,我去青丘山找他。”白海蟾回答道。
“你找他干嘛?”洛阳有些纳闷道。
“老夫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即便按照气海境的平均寿元,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却连个衣钵传人都没有,虽说我不太重视这个吧,但以后老了,不能动了,也想有个人能给我养老送终。”白海蟾端着脏乎乎的啤酒杯子,小口酌着,一脸市井气息,末了还不忘开句玩笑,“再说,万一你小子被小神棍洗了脑,以后要替他向我寻仇,我老了打不动了,总得有人给我撑腰吧?”
“你这话说的,白先生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我怎敢对你不敬。”洛阳也知白海蟾是开玩笑,没有当真,“再说我去灵珠寺也不是给人当孝子贤孙的,而是去学东西的,为了真理与知识,我可以拜冈仁波齐活佛为师,但绝不会替他做违背原则的事情,我可不是你们这种思想封建的觉醒者,讲天地君亲师、师命不可违那一套。”
“你也不怕他听见。”白海蟾笑道。
“听见又如何,我又没有哪里冒犯他,我也是当过老师的,我的学生若是这般议论我,我反正是不会生气。”在背后议论人,尤其是对方可能听到,虽然没有说坏话,但也是很奇怪的一种体验,洛阳随即便岔开了话题:“话说,您老打算收姬罚做徒弟,这胖子的品行和资质是不错,但青丘山的人肯答应吗?”
“我与姬汤平辈论交,还是青丘山姬氏的终身供奉,现任宗主姬十夜见着我,也得叫我一声师叔,我管他姬家要个徒弟,他敢不给?再说我要的又不是他姬家的心头肉,这胖子他们反正也不重视,如今又得罪了天衣派,说不定都想逐出门墙了,我去收着,他们想必没意见,估计还求之不得呢。”
“那就祝白先生此行顺利了,以后如何联系你?”见桌子上菜也不多了,洛阳举杯说道。
“没事别联系我,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倒气海境,然后向天堑发起冲击,这就是老夫对你唯一的期望,我那手机你揣着吧,方便我联系你。”白海蟾放下筷子,与洛阳说了句‘账你来结’,然后将旁边凳子上的剑匣提起来,背到了背上,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洛阳心里怪舍不得的,与白老头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
心里酝酿半天感情,正准备说点什么,餐馆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影子投射到桌面上,一颗光秃秃的脑袋,特别显眼。
洛阳转过头去一看,是陈海心。
“师尊请白先生也去灵珠寺一趟。”
白海蟾面露苦色,“不去行吗?”
“不行。”陈海心双手合十,认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