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往去,那边似乎有个熔炉,正冒着灼热的气息。旁边依稀看见,有一个人兀自打着铁,似乎没有发现来了人。
吴雪走到他身边,只见那人神姿丰伟,皮肤黧黑,散乱着头发,胡须乱糟糟的,和头发连在一起。
他赤裸着上身,衣服绑在腰间,汗水从他爆满结实的肌肉线条划下。
见人来了,也没有理会,只是依旧打着铁,那是一把剑的雏形。
吴雪道:“敢问是阁下可是白玉斗?”
那人已经无言,专心致志地那锤子敲打着铁剑。
吴雪和孟舞未央等了许久,见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把剑往水中一沾,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泛起一股浓烟。
孟舞未央用手掌挥了挥,小声道:“他是不是真的是个聋子?”
这下他抬起了头,突然眼中寒芒一闪,把孟舞未央下了一跳,忙躲到吴雪身后。
吴雪抱拳笑道:“小辈不懂事,多有冒犯,望恕罪!”
那把剑算是打好了,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它,就好像是在看情人一般。
他突然开口道:“你觉得这把剑,如何?”
吴雪看向那把剑,虽然材质受限,但依旧寒光飒飒,剑身修长钢韧,俨然是一把好剑。
吴雪道:“一把好剑。”
他笑了,就好像是别人夸他老婆好看一样令人开心。
然后那人把剑放在一边,走到边上,揭开苇篾盖子,一个一人环保不下的水缸,就这么被他抬了起来。
他猛灌了一肚子水,这下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来找兵器的吧?”他指向墙壁,“选吧,哪一件都行。”
吴雪道:“我们不是来买兵器的。”
那人一怔,好似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露出厌恶的表情,粗厚的大手一挥,道:“既然不是来买兵器的,那就滚吧!”
孟舞未央惊异地“欸”了一声,道:“你这人好没趣——”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凶恶的目光吓得身子一缩。
吴雪道:“阁下就是白玉斗吧?!”
那人一怔,古怪地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还会有人提到这个名字。”
他看起来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听了“白玉斗”三个字,居然有些失神。
吴雪呼出一口气,他心里无比紧张。手心里也满是汗液。
吴雪觉得喘不过来气。这个人就是坐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可他先在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老汉。起码,要装成一个武林老叟。
吴雪道:“我们来,是想请先生帮一个忙。”
白玉斗冷哼一声,道:“不帮。”说着就要撵他们走。
吴雪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金属牌子。
正是如梦令牌。
那人一看,身体一抖,神色大变,赫然便跪了下去,叩首道:“恭迎教主!”
然后他身体都在颤抖,一个堂堂七尺汉子突然泪流满面,道:“这么多年了,看来天不亡我圣教!”
吴雪也有些惊愕,他不知道这牌子还有这么大威力。孟舞未央也是有些惊异,她看了看那个黑乎乎的牌子,又看看吴雪,暗想他居然是什么“教主”?
白玉斗道:“教主,请恕罪,我闲置了太久,眼神都坏了,连教主都认不出来了。”
吴雪赶忙扶起他,说道:“我不是教主。”
白玉斗一怔,道:“你不是教主,怎么会有教主的随身令牌?”
吴雪摘下斗笠,笑道:“你看我是如梦教主吗?”
白玉斗愣住了,好似希望的火刚刚燃起,就又熄灭了。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教主再变也不会完全变个人。
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教主,倒像个普通庄稼汉。
白玉斗道:“那你是如梦的新教主?”
吴雪笑道:“如梦现今教主乃是秦如梦。”
白玉斗一怔,不由得苦笑道:“怎么是她?那老教主哪去了?这块令牌就是他的随身之物,又怎么会倒到你那里?”
吴雪道:“这正是如梦前教主秦霖交给我的!”
白玉斗眼睛一亮,忙道:“是秦老教主给你的?”
吴雪道:“正是。”
白玉斗连连打转,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然后他说道:“那他现在在哪?”
吴雪道:“在圣地外的一个山谷中。”
白玉斗道:“他还是不愿意出山吗?”
吴雪摇了摇头,说道:“他已经不再过问如梦的事了,现在教中上下全权由他女儿打理。”
白玉斗怔怔道:“也好...也好...看来我圣教气数未尽!”
他看向吴雪道:“那你们此来所为何事?”
吴雪道:“秦老教主送了一块天外陨铁,说只有你能让它发挥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