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的话,那我很好奇瘫痪在床上的你是如何把房间整理的很干净的?”任泽羽环视了一下四周以后说到。
“你就不带是人家医护人员来给我打扫的吗?”似乎是对任泽羽的问题感觉很无奈,徐天撇了撇嘴,甚至有点不屑去回答这个问题。
“你撒谎……”任泽羽盯着徐天,“我刚刚问过这个卫生所的值班人员,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再往前也许有上一批的护士知道,可是她们早就离开了这家卫生所,你总不能说他们是特地跑回来给你清理的吧。”
“这个……”徐天没想到任泽羽居然会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一时间就连说话都有点语塞了。
“所以,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你跟林彩儿一直保持联系,所以这一切都是林彩儿帮你做的,第二,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不过你五年的时间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间房子,所以应该是林彩儿帮你做的,毕竟你不可能五年的时间不吃不喝,而且医护人员是经常有个女生出入你这间房间,那个人应该就是林彩儿吧,给你带吃的同时,帮你整理屋子。”任泽羽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所以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可是就算是这样你又能说明什么呢,恐怕什么结论也说明不了吧。”徐天对任泽羽的推理很是不屑一顾。
“的确,这些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任泽羽耸了耸肩,表示对徐天的话无可置否,“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谎,而且似乎你的谎言不止这一个,我记得你从一开始就说过你不知道你的父母还有姥姥姥爷在哪里,只知道他们失踪了,对吗?”
徐天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是你又说谎了……”任泽羽没有理会沉默的徐天,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甚至是在你给的那个提示下才找到他们的遗体的,很明显,你早就知道他们已经死了,对吗?”
“哦……提示?我给了你们什么提示?”这次反而轮到徐天蒙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给过他们任何关于父母的信息。
“你没有读过书,所以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字,不过你却有一个类似我们写日记的习惯,你会把心里想的通过一张图纸在上面画画表现出来,对吗?”任泽羽信心十足的说着。
“你们知道了?我父母在哪?你找到他们了?”眼见自己的又一个谎言被任泽羽揭穿了,可是徐天并没有慌张,而是更在乎自己亲人们的下落。
“借助你的提示,我们在一片湿地的四个石柱中找到了四具尸骨,目前正在进行尸体的身份检测,应该很快就会有了结果。”任泽羽点点头说到。
“不得不说,你们还真的够厉害的啊……”听见了任泽羽这么说,徐天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我本来以为这些谎言可以一直存在下去的,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徐天摇摇头苦笑着说。
“其实如果不是你露出了一些破绽,我是根本查不出来这些谎言的,”对于徐天的夸奖,任泽羽并没有同意,不过也确实,如果不是那张图纸的话,也许冯凯林和任泽羽真的就会这样结案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你舅舅和你恋人的死因吧,甚至知道的比我们知道的还早。”任泽羽冷不丁的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也许他们的死亡就代表整个复仇的案子的结束,一个突然的开始,一个潦草的结束,也许是对真正的凶手最大的保护,不是吗?”
“真正的凶手,你想说真正的凶手是我吗?”徐天听见任泽羽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我能听听你的推理吗?警察先生。”徐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而是饶有兴趣的听着任泽羽的猜想。
“其实原因真的很简单,我们在对林彩儿进行尸体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和平常人没有差别,我们看过之前的冯宁,余旺还有余华三个人的死法,发现他们都是被狙击步枪一击毙命,特别是漂亮个人,都是直接打中心脏,这是需要很好的枪法才能做到,要做到那么好的枪法,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没日没夜的疯狂训练。在那种训练强度下,手指上的虎口和肩部都会由于狙击枪的后坐力等原因而留下来一块老茧,可是他们却没有,我在你大拇指的虎口处反而发现了那种因为长时间握枪而留下来的老茧。”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经过没日没夜的训练?”徐天听完了任泽羽的推理,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警察先生,你却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么小的一间卧室,我怎么能够训练枪法,而我又是怎么样才能够不惊动卫生所里面的人呢?”
“不得不说,你的手法很高明,要不然我之前破获的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和你有雷同之处的话,连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发现破绽。”任泽羽顿了顿之后接着说,“其实你的手法很简单,第一次林彩儿来看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执行这个李代桃僵的计划了,林彩儿来了之后,你就和林彩儿互换了衣服,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五年的人不是你,而是林彩儿,而你在则会过来给林彩儿送来生活所必须要的水,食物以及可以让她解闷的东西,为了防止被医护人员发现,你在计划开始之前特地挑选了这么偏僻的小屋子作为你养病的地方,还特意叮嘱医护人员让他们不要过来,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在这个门上装上了一把插销,对吗?”任泽羽走到门旁玩弄着门上的插销。
“真是一段精彩的推理……”徐天听完了任泽羽的话,拍起了双手给他鼓掌,“可是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最开始的一个问题,我的双腿已经断了,所以你说的这一切,即便是再有逻辑,也没有存在的可能性。”徐天掀开了被子,敲打着自己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