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句话是磨刀不误砍柴工,阿奴一面说着,一面淳歌靠近,一点点的距离显得是这样的漫长,一眼万年,阿奴已经稳稳的落在淳歌上方,他坚信即便是石头坠下,淳歌也能在他的保护中活下去,他要做的就是坚持,陪着淳歌一同坚持。
伤口再一次裂开,新伤也逐渐增加,血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滴到淳歌紧闭的双眼上,血腥近距离地弥漫在淳歌的鼻尖,淳歌醒了,头痛欲裂地醒了。
“嘀嗒,嘀嗒。”阿奴的鲜血如淳歌的泪一般,肆意行进在淳歌的脸颊上,是多么和谐又有些哀痛。淳歌的眼就直直的睁着,清亮的眸子满是惊讶还有一丝心痛。
“你傻呀。”淳歌泪与阿奴的血交织在他自己的脸上,绽放出妖艳的痕迹,这一刻,淳歌是真的为阿奴心疼了。
阿奴维持这个动作已是有两个多时辰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他的极限,可他能感觉到他随时要倒下的那份虚弱。
“公子,方才余震了,我发现在你左边的角落里有一些水能渗下来。”阿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我怀里还有几块柳花糕,公子你要省着点吃,还有,你要活着,即便是一个人,也要活着。”阿奴说到最后大有神志不清的样子,也不知是他毅力过人还是强提这一口气将这些话赶紧说完,他大概是怕来不及,他怕淳歌不知道吧。
“阿奴”淳歌发出嘶哑的哽咽声,他听得出阿奴话里必死的意味,他还想着说几句激励俩人的活,可时间岂是他想要便有的,他连话也没说完,阿奴便已合上了双眼。
“阿奴,阿奴,你别吓我啊,阿奴”淳歌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的迅速,阿奴想必已是尽力了,这人连晕过去了也不曾让自己的身躯倒塌,硬是要将淳歌护在身下。
淳歌腾出手搭上了阿奴搁在他右耳的手脉上,彼时他这才明白什么叫气若游丝,什么叫奄奄一息。淳歌想为阿奴推拿穴位,可是阿奴就是无意识还要硬扛着不肯翻身。
“阿奴,安全了,放手了,该放手了。”情急之下淳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能不能将那个阿奴给唬住,于是他便轻声地在阿奴耳边说道。
谁成想还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阿奴当真将手一软,整个人瘫在了淳歌的身上,淳歌被压得不轻,好在阿奴总算可以治了。淳歌也不浪费时间,将阿奴翻过身去就是一通猛摁,可是时间还是照样过去,阿奴却不见任何起色。
“不能慌,没事儿的。”淳歌自己抚着胸口给自己安慰,他想或许是他饿了没力气,并没有按准阿奴的穴位,所以他决定先吃点东西。
记得阿奴说过他怀里有柳花糕的,淳歌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又万分小心的将手伸进阿奴的怀里,掏出了那被包得好好的柳花糕,打开一看也就是十来块左右。淳歌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柳花糕早就没有的新鲜之感反而有的是冬日的冷硬。
淳歌咬了一小口柳花糕,含在嘴里,忍不住的泪,藏不了的绝望,都化为一句: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