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随你的便。
“那烦请大人伤神,给个称呼吧。”林洎也是懒,懒得想,也不屑于欺骗,因而将这事儿丢给淳歌。
“也罢,官某便也不推脱了。”淳歌本就把打算拆穿林洎,不过是取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见林洎口中含着半截桑叶,手中又留着半截,打趣似的问道:“兄台手口均有桑叶,官某便取一个桑字,桑叶者,青绿也,便再添一个青字,你看如何。”
“桑青,虽有些女气,但也是淡雅的。”林洎一笑,算是承了这个名,作揖说道:“桑青谢过大人。”
“我既唤你桑青,你也不必叫得这般生疏,喊我子谨也是可行的。”淳歌不准备与林洎为敌,这是他与苏见豫很早以前就商量好的,今日也算是照计划行事了。
“大人既不想生疏,那桑青可否唤大人,淳歌呢。”林洎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淳歌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子谨这个表字,故才有此一说。
也不知怎的,淳歌竟也不排斥林洎的说法,他倒是没说什么,可周遭的统卫却是怒气勃发,尤其是阳子,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大人温和,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大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可透露的小子能叫的。”
“桑青只问大人愿不愿意?”林洎怎会被阳子这样的粗人吓到,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儿。
“有何不可呢?”淳歌潇洒的挥了挥手,补充问道:“但我不明白,桑青为何有此一说。”
“人总是不喜欢被人强加的。”林洎将口中的桑叶咀嚼了几下,没有吐出倒是咽了下去,喉咙顿时一股苦味蔓延开来。
“你倒是明白。”淳歌知道林洎的口中干苦,便从阿奴的腰间拿下水袋,朝着林洎走去,别人不懂林洎这突如其来的话,但是淳歌是懂得。他因摘得解元,被官老太爷赐字子谨一事儿在东南是人尽皆知,众人知道他们祖孙好感情,却不知淳歌这字是不要也得要的,果真是谁人会喜欢被别人强加的。
赐字一事淳歌从未跟别人说过,就算是慕容与官家兄弟也是因熟知淳歌本性,而猜出大概的,这个林洎却能如此准确的把握住淳歌,真不知是知己知彼呢,还是一见如故呢。
林洎摸索地接过淳歌手中的水袋,灌了几口水后仍旧是口中涩涩,也只得将水袋还于淳歌,回答道:“只是平日里对大人好奇了些罢了。”
“也罢,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连淳歌自己都未曾发觉此时他的语气是多么的轻松,只见他半掩着笑意说道:“我此次要前往杭城办些琐事儿,你可愿同行。”
“大人!”林洎还未回答,统卫几人就按耐不住直直叫道。
“看来,在淳歌这一行人中,桑青并不受欢迎啊。”林洎的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是笑意十足。
“我只问桑青,是愿意。”淳歌噗嗤笑道:“还是愿意呢。”
“淳歌之求,桑青自是愿意的。”刹那间,林洎浅浅敛眉,竟是羞煞了一路的寒气,化开了一时的春色。
这位天之骄子还真真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