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卖力的运气。
“是不是发烧了?”淳歌觉得季乾的身上有热气散发出来,是不是伤口发炎了。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冷了,便运气维持体温。”季乾的反应很是正常说得也简单。
淳歌是知道的,有些习武之人就是用真气调节体温,所以那些武林高手无论是冬寒还是伏夏都是一件薄衫,他也真的信了季乾说的,但他还是拉起了被子,帮着季乾有裹了一圈。
“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温柔呢,真真是我的福气?”季乾看着淳歌为自己忙碌,仿若置身幸福之中,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啊。
“阿乾,我们做朋友吧。”淳歌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唤过季乾这个名字了,可能是从他们俩的关系开始有些暧昧的时候吧,他也记不清了。
“我不曾当你是敌人。”季乾仰着头,看着帐篷的顶端,似是透过帐篷望着天一样。
“也就你这个二愣子,会放任我这么危险的人物,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淳歌同样望着帐篷顶,像是看星空一样,说道:“你为何对我这般的好。”
“我待你好吗,我怎么不知道?”季乾眉心一挑,拒不承认。
“行,就算我自作多情了,那我还是要问你,你为何待我同别人不一样?”季乾对淳歌的态度是人有目共睹的,若说淳歌连这点都不肯承认,那她的心也就死绝了。
“嗯”季乾故作沉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还记得我说过,昨日的我便是今日的你,这句话吧。”
淳歌点了点头,他怎么能忘,当季乾靠在他的肩头,那样无力那样死寂,他怎么可能忘了当时季乾说过的话呢。
“我从前心中只有恨,一味的报仇,可找回的却是冷心冷清,无论我是否报仇,或是报仇是否成功,痛苦的永远是我自己。”季乾落下了一滴泪将头埋进了淳歌的怀中,说道:“我不甘心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如斯,所以我选了一个人,陪我一起堕入地狱,那年那人也不过六七岁吧。”
淳歌的身子下意识的僵硬了,他想起了季乾还曾说过“我毁了你,这次换你毁了我”这话的意思他当日不懂,可这时竟然有些明了了。
“那人,就像我预料的一样,心中充满了仇恨,他的名声越大,我就越高兴,因为有人和我一样,高调地苟延残喘地活着。”季乾悄悄的握住淳歌的手,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子闯进了我的生活,那是一个雪天,很美好的雪天。”
淳歌同样想起了那个雪天,他见着了一个令她震惊的男子,那个男子可以冷漠如雪天的尘埃,也可以温暖如冬日的太阳。
“许是多年前便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头,我对她起了一丝的兴趣。”季乾看着淳歌,似是很遥远,很遥远,他接着说道:“第一次与她分别,我只觉得可惜,好不容易在生命中有了感兴趣的事儿。”
“我从未想过在某一个雪天,会遇见一个我恨极了的人。”淳歌如今也能很平静地诉说,那个他曾隐忍的雪日,他笑了笑,微微有些苦涩。
“我想这就是缘分,即便那是孽缘。”季乾深叹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补充道:“都说距离产生美,有些事物会在分离的时候,越变越美,到了重逢的那一天,我感觉花都开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的生命中除了仇恨,还能有美好。”
淳歌似乎想到了,当日相遇时季乾意外的喜悦,原来他也不曾忘记过。
“都说美梦留人醉,我从未想过,那位姑娘竟是那个被我逼上绝路的人,现实来的极快,快到让我放开了她的手。”季乾永远记得那日他放开淳歌的手,那夜冷得有多么的彻骨,心痛得有多么的裂肺。
“那你后悔吗?”淳歌记得这是自己第二次问季乾这个问题,第一次问时,季乾果决的说没有,这次会有不同吗。
“不,我不悔。”季乾将淳歌的手拽得跟紧了,他说道:“因果循环才会有了这样的她,那样的我,才逼出了那样的她,我心中的人,是如今的她,此时此刻的她。”
“你不觉得自私吗?”淳歌反问道:“只因你想留住今日的她,就要将她的梦毁得彻底,从绝望中拉出这样的她。”
“是,我承认我自私,自私到可耻,可是我不能后悔,你知道吗,歌儿。”季乾颤抖着身子,落着泪,深深的凝望着淳歌。
“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救赎。”
ps:
ps 小陈感冒地很彻底,真是太那个啥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