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苦笑摇头就由着这个丫头张扬,闻因在旁微笑听着直出神很投入,兰山本是专心致志看病治伤的,这时见到石中庸掀开帘帐进来,知他行事中规中距执法铁面无私,赶紧吐了吐舌头。
石中庸却一改往日严肃,一听吟儿讲黔西的事情,本是来探望的,这当儿也坐下各位身边,仔细听起来。
盟主真是奇人,一下子帐内就热闹了很多,许多病号本来脸色苍白昏昏欲睡,这当儿全都精神饱满哪里像病号。
“生病受伤的时候,就要多讲话,这样比吃药见效得多!”吟儿又在大放厥词了……
石中庸忽然忆及生活态度差不多的陈静,不由得叹了口气,吟儿这才发现石中庸在:“石前辈叹什么?”
“在叹陈静。”石中庸毫不避忌,“原先以为她只是个话很多做事却不经过大脑的女人,却发现她真是大仁大义……唉,盟主怕是不知道,她为了陈安可以不顾身份纵容包庇,她为了陈安可以无惧东方雨的那一掌以命相救,她昏迷了五天五夜却时时刻刻叫着陈安姓名、担忧陈安性命、醒过来第一句就是问陈安可好……就是这样的一个姐姐,最后却大义灭亲,没有过半句怨言。”
“是陈安他……太坏了……”吟儿咬牙切齿。兰山这时凑到她耳边来八卦:“石前辈那五天五夜都守在陈门主身边啊!”
吟儿一个激灵,哦了一声:“石前辈先前似乎很看不惯陈门主,还说,她来,你就走……”不禁偷笑。
“从前,只是见不惯她塑影门只手遮天。”石中庸苦笑,“而且陈静的名声有点差,为了抓金人而已,立即就跳到了路过的马车上,却把自己的男人弃在路边不顾。”
“其实……”吟儿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知道些内幕的。”压低声音,只对石中庸一人说:“据说,陈门主当时和那男人论及婚嫁,却在路上看见他与另一个女子一起,所以,转身就走,正好金人的马车路过……陈门主为了成全他俩,所以才对外没有辩解……”
“当……当真?!”石中庸面色一变。
“是啊,我在短刀谷里听来的。”吟儿诡秘一笑,石中庸一惊:“你……与林阡他……”吟儿点点头,石中庸心服口服:“选林阡,果然没有选错人……”
“石前辈,陈门主她是个好女人,一定要对她好啊。”吟儿笑着说,石中庸忽然都脸上一红:“说什么呢。”
“你们在说什么?”众人忽然见吟儿和石中庸私下窃语,不知他二人在说些什么。
吟儿照顾石中庸面子,赶紧道:“没什么!”
“盟主,适才听你说你与盟王已经拜堂成亲了?可是真的?”病号里有人问。
吟儿点头。众人开心起哄的有,责怨他们躲着成亲的也有。
“那,嫁衣是谁做的?”兰山追问。
“是魔神先前成婚时用的,还很崭新。”吟儿微笑,“我倒是带来了川东,就在我营帐里,要不要穿来给你们看看?”
“好啊!”兰山喜不自禁。
吟儿和兰山一个愿献宝一个爱好奇,就这么定了,吟儿立即决定回去穿来给他们看。
金陵本想和吟儿一起走先睹为快,身体原因所以没陪她一起。而闻因留在帐中帮兰山的忙,也就没再离去。众人在此地等候吟儿良久,都没见她来,难免有些蹊跷,有什么嫁衣,需要穿那么久?
等了许久,都不见吟儿回来。金陵才觉有些不对劲,起身去寻,却见她帐内空空如也。
问过侍卫,都说盟主曾经回来过,穿了嫁衣离开了,就是向着兰山的方向去的,然而众人都在帐中等着,没有一个人见过盟主回来。显然盟主中途去了别的地方。
然而这天找遍了川东这边军营,竟都没有盟主一丝一毫的音讯,盟主她,竟突然好像人间蒸发了……
“先别张扬出去,免得引起军心大乱,被金南乘虚而入。”柳五津对诸将说。
可惜这句话说得还是太迟,又也许,盟主的失踪根本与金南人大有关系——就是这八月十五的夜晚,金南前十和控弦庄的人马,竟又一次接二连三地打来了。
鬼蜮、程沐空以及八剑,一个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