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辕、杨宋贤协作冲击,花帽军震惊被迫败退,刘二祖、霍仪等人,方能保得这一据点、站稳脚跟。翌日,葛平、杨德广、王显忠等弟兄也突围到此处与刘二祖会师,红袄寨义军暂时脱险,人心初定。
夜幕降临。
徐辕轻轻踏在石板路上,出道至今,一任枪戈身边扫,过眼的不是刀光就是剑影。但他不后悔,他没有虚度人生,十多年来,即便在离散关很远的云雾山巅峰,他也从不忘为武林做任何一件事。
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他,可是,却不充实。
驻足一旁,玉泽仍旧在不远处忙碌,条件如此艰苦,她不得不兼顾数职。但他知道,玉泽本不是在河边洗衣打水的命啊。
叹息走过去,第一眼就看见玉泽被浸湿的鞋,很像当年自己从大理一直追到昆明卖给她的那双。一时感触良多。
玉泽还是听到了脚步声,轻轻转过头来,看见他,起身:“天骄。”
冷风中她声音有些颤抖,徐辕骤生怜惜之意。他曾屡次劝导林阡与她复合,虽多是站在林阡的立场考虑,也实是因为不愿她孤苦无依。
林阡,即便我没有能力将她从你的阴影里带出来,也应该杜绝她不再相信情爱。我既想尝试给她一个新的人生,也想要体会你所说的那种没有对方就不能独活的深情。
徐辕打定主意,正要开口,忽见她平日里头上戴的钗没了,一惊:“怎么?你一直戴的那只钗?”好一个天骄徐辕,他竟可以忘了表白的……
玉泽一怔:“我将它当了。”
徐辕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银子不够抓药,所以我就当了。”玉泽微笑。月晕星稀,流水潺潺。
徐辕跟她就着钗这件事谈了片刻,看她还有许多杂活要干,实在也不想再打扰她。加上他忽忆起还有些重要的军务要与刘二祖等人商讨,想到就走。于是……作罢……
金营。
“黄掴将军怎么说,他到底愿不愿意过来援我?”徒禅勇倚老卖老,在营中生闷气。
“黄掴将军正忙于对付泰安杨鞍,他说杨鞍、石珪等人作战厉害,一时脱不开身。”
“他再不来的话,刘二祖就快安顿好了!”徒禅勇气愤不已,“黄掴将军不行,那纥石烈将军和楚将军呢?!”
“纥石烈将军在潍州打郑衍德和国安用,也对徒禅将军爱莫能助。而楚将军,楚将军她说……说……”
“说什么!?”
“她说老将军您无能,不战而败胆小撤军,劝老将军要不就解甲归田,要不就自刎谢罪,不要再……再丢人现眼……”
“噗……”徒禅勇……又咯血了。
三月下旬,刘二祖部重占青州,大盛。
是夜,刘二祖带徐辕、宋贤游览青州仰天山。
仰天胜绝,甲于东方。山谷岈然,故郡新府,始于足下,一目千里。
一路捷登,倒是遇见过不少金人,不过越往高处去,人迹显然就越少,加上天色未明,危险人物刘二祖、杨宋贤、徐辕驻足山顶,登临制高,无论远近,山峦耸峙,游目骋怀,星河浩淼。
“数数?”宋贤说笑,指着星空。
二祖笑着拍他脑袋:“这么大了还这般顽性。”叹了一声,“我带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看,当流寇的耻辱。”
“当流寇的耻辱……”徐辕沉思。
二祖点亮了火把往前走:“看见这些摩崖石刻了么?全皆近代名家范仲淹、赵明诚之题刻。”
“原是真将军范仲淹和金石王赵明诚。”徐辕点头,宋贤亦兴致盎然,“可是,跟咱们有何关联?”
火把骤然停在某一处,徐辕借着火光看去,那石刻并非范赵二人杰作,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少尹副都总管黄掴安远捕盗至此。”
“这就是那黄掴的丰功伟绩。”二祖叹了口气,“鞍哥很久没有消息了,我担心,他恐怕已然降金……”
自杨妙真逃出报信之后,黄掴加大扫荡力度,泰安已被他围成铁桶,此刻如异世界难进难出。想来,杨鞍果真已经许久没有音讯了。
“如果被招安,也不能怪鞍哥。形势所迫……”宋贤道,“只希望他不要忘了自己的立场,不要泯灭良心……唉,二祖,我知道,你会比任何人都倔强,都执着。”
二祖一笑不语,徐辕对着石刻凝视半晌,知道铁马冰河梦好,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最终,也许还是尘暗旧貂裘,不禁有些悲愤:“这仰天山上,共有几处这样的石刻?”
“歌颂黄掴者,共有三处。”刘二祖道。
“那么,就一处一处地毁!”徐辕退后一步,暗运内力,凝聚掌心,杨刘二人均感到风急石空,同时倒退一步,那电光石火之间,徐辕突然急转方向,一掌擦落石刻旁边的山岩,当即石破天惊、碎砾凌空、争先急坠崖边险绝之地,黑暗中回来一道紫色闪光,报还徐辕这一掌,虽比徐辕力有不及,却是少见的惊涛骇浪,随刻降石一个急旋,反扑向这边三人,徐辕立断上前追敌,宋贤护住二祖一剑撞下石块,压低了声音:“这里危险,你快走!”
二祖轻声道:“你们小心。”便即快步下山去,宋贤目送他走远,聆听四周八方,早无声响,心中烦乱:能挡住天骄一掌,这游客并非等闲之辈。
徐辕者,刀、箭、内力、轻功四绝,刀冯虚御风,箭百步穿杨,内力得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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