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监狱生活比较融洽,相安无事。牢中,一个叫兰儿的女子是yín儿第一个认识的人,她的手指甲已被审问的狱卒打到脱落,tuǐ上也尽是化脓的血水,yín儿身上能有的膏药不够分给狱中同样伤病的人,自己的tuǐ伤也复原得很慢,与世隔绝许久的yín儿,在牢房中享足了女侠的瘾,也收了一大帮徒弟,说不热闹是假的,说快乐又怎么可能。
局势很动dàng,yín儿清楚得很,望着窗外很小的天,自言自语着:“他们,大概都不知道我入了狱吧,糟了,川宇还约了我去游赏心亭,胜南还等着我迎他回来呢……”
兰儿凑过头来:“在说些什么呢?”兰儿长得很清秀,但眼睛间距大了些,不是很好看。
yín儿哦了一声:“在想我的两个朋友。”兰儿哦了一声,略带笑意:“一想还想两个?”
yín儿面sè绯红,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沦为乞丐的?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像……”
兰儿低下头去,沉默了良久,才又抬起头来:“我们才不是乞丐,我们这边全都是务农百姓,可是没办法活下去了啊……我本是临安人氏,咱们家虽非巨富,也有几块自己的田地,可是哪料到我爹爹得了肺痨,那几块田地倾dàng完了也不够治病,我娘硬着头皮去财主家里借银,立了字据做工交还,三年为期……”
yín儿哦了一声:“三年……”
“三年很短是吗?那三年,我娘像老了三十岁,辛辛苦苦赚够了钱够还债,爹也去世了,没有钱办丧事,索债的人跟着也到了家里。”
“不是还清了债么?”瘦乞丐也凑过头来。
兰儿哽咽着:“是啊,字据明明是烧了,可是,索债的人手里还握着那字据,分毫不差……”
yín儿瞪大眼睛:“为什么?”
龙头哼了一声:“这是一种欺负善人的龌龊手法,当人面烧的字据是假,好卑鄙!”
yín儿初次听见这荒唐事,觉得匪夷所思。
兰儿埋头痛哭:“我娘,就这么被击垮了,那年我们姐弟三个沦为孤儿,不到几个月就一个个地失散了,我流làng在异乡街头,被一个好心人救起,那人待我真好,供我吃穿,供我游住,哪料到他是个禽兽!他夺去……夺去了我的贞节……还将我转卖给建康的一户农家,今年这场灾,村里颗粒无收,大家才出来觅食,我可怜的孩儿,就活活地饿死了……”说着说着,就痛不yù生,抱头无语,yín儿靠过去,紧紧搂住她,yín儿没有这样的经历,和亲人失散、被强暴、亲眼看着孩子的死亡却无能为力,但其实,在luàn世,多少人拥有比这更惨痛的经历……
兰儿身边的那白脸乞丐先是沉思,又道:“其实我的故事和姑娘倒是差不多呢。”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拨地上的泥头,“我家是卖水果为生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直到今年,是最后的一次希望,只要能卖了那一车的果子,就可以维持好久生计。谁知道,因为路滑,车倒了,倒在路中央,来去的所有路人,都冲上来捡,没有一个,不把果子占为己有……把我最后的生路,给抢走了……”
“要是大家生活的都好,又为什么要疯了一样地去抢别人的东西?”兰儿叹气,“就因为这样,你成了乞丐……”
叶子在窗外盘旋着飘,挟持着冬风,yín儿不知道小秦淮、短刀谷此时在做什么,就像小秦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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