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战已罢,换新人登场。
双方突至的援军,几乎同时从各自正后方攻入战局,瞬即将适才僵局中的兵将取代覆盖。
魔门先驱,是群体毒兽,由气势来交代立场,来源于黔滇异族的各个角落;
联盟之首,是无数金针,用实力来说明态度,出自于山东泰安的一位高手!
那数不尽的各类毒物算得了什么?在他吴越摧枯拉朽的覆骨金针下,全然停滞当场,有如凝固冻僵,来不及再进攻,或死或伤。覆骨金针,名不虚传,老练洒落,形如桥梁,卧bō而长,不云即龙,刹时宛若飓风,铺天盖地,此起彼伏,哪一针不是迅雷之势、摇曳之态!
千山失sè万水暗,浮光一痕如展翼。后续人群再难吸引视线,仅余一道金sè流光倾泻而出,源头被吴将军笼罩在手心里。
yín儿站在原地无力动弹,微笑自若静看风云——
片刻,敌军已是兵慌、马luàn、锋镝缺、倚仗死,便见吴越到来不久,已急速bī得何慧如五毒障局部败亡。五毒教后续兵马,虽说之中不乏能人异士,却因吴越先发制人而撼,未敢有大作为。难怪胜南从来喜欢任用他吴越,无论他还是他旗下人马,都当之无愧是红袄寨首屈一指!
这交战,实力太悬殊,一方常胜不败,一方还处是否投降的考虑当中。如此一役,不闻鼓声震天,不容骁骑十万,不见尸骨堆叠,不觉遮日蔽月,却任谁都明白,即使对方拥有骁骑十万,能击鼓动天,仍逃不了一场日月无光之战,仍只得到战死败北的下场!
当联盟开始压倒性地胜利,慕二却没有任何张惶。最后一个赌注,仍然是沼泽荒。那中央,凤箫yín和海逐làng仍旧不能动弹,海逐làng较凤箫yín尤险,刚赢得半刻喘息、又有陷落趋势,慕二嘴角一丝冥顽的笑:抗金联盟,你们怕是不会清楚,这沼泽荒,只要待得太久,就会异变,生出幻象,他二人,怕是要在你们察觉之前,被幻境折磨致死了……
沼泽荒与五毒障的重重阵法,一旦静动相加,威力非比寻常,慕二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在mí阵中央一久,yín儿非但恢复不了体力,不知怎地还越站越tuǐ软,方一抬头已然眼huā,竟是前所未有的虚脱困倦,头重脚轻。忽然间,只见沼泽地被一片苍郁披覆,换成一条坦途,路的末尾就是越风所在,他正在和魔人交手,却没有移动一步,是在给自己一个指引,等自己安全地跃到他身边去……只要通过这条坦途,就不需耗费体力、直接从阵中穿出去……yín儿方要移步,蓦然一惊,不,这一定是假象!这mí阵之中,怎么可能出现坦途!告诉自己“这是假象”的同时,脑中却有些浑噩,竟有另一个声音充斥心间:“这不是假象,机不可失,快快出去……”
忽真忽幻,yín儿才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半清醒半mí糊的状态,早已失去了判断能力,意识到的同时,又开始往mí糊状态去,有一种力量,牢牢控制着自己心智,拉扯着自己精神,醒不过来,所以思绪越来越沉重,连心口都被压得麻痹……
一颤抖,好像有什么正在tiǎn舐自己的手背,风一吹火辣辣地凉,一回神,发现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一火窟,已白热到极致,脚下早就被烧成一片通红干裂,再不走,显然是葬身火海的命。yín儿故作镇定、闭上眼睛再睁开,上下左右都是血光jī晃、东南西北全然火星luàn溅……
明明有些火星已经从背上穿shè过来又直贯xiōng前而出,可是全身只有一丝灼热,没有半点受伤,yín儿不禁茫然,一时有些恍惚:到底是真是假……为何火可以穿透我而不伤我,到底我是幻象,还是火是幻象……
yín儿在犹疑的同时,彻底思维húnluàn,不能自控地开始走动,却在刹那,听到似是九霄云外的一个声音——
“yín儿,先站着,不要动。”就像是充斥着厚重烟雾的黄昏,忽然有一盏灯冲散了云翳,那不是越风担忧怜爱的表情,那是yín儿宁可置身幻境也要听见的声音……
话音未落,那一骑已独自攻破沼泽荒。
慕二收敛了笑容,面sè灰白。
他还是来了,虽然只携带了长刀,便已如入无阵之境……
什么五毒障,什么沼泽荒,根本就像是由那人所设一样,根本没有丝毫mí幻可言,破阵方法,片刻已暴lù在他行马路线之下。
魔门精心构造的静动双阵,骤即已是残缺不堪,破绽百出,任凭他由北破阵,刀之所向,无人拦挡,即刻,海逐làng已被他提上战马,端的是力道无穷,气魄无双。奇也奇在,他经行的路线,原先不是没有敌人挡道,却在他经行的同时,所有敌人都自动自觉地退避闪让!
是啊,要拦他右手救人,就必须接他左手的刀,可是,凭谁敢接那一刀?!
只得眼睁睁看他强行从沼泽中夺回海逐làng性命,一众魔人,竟好像是同一个念头:怎能挡盟王的路……
一晃眼,这一骑又再度入局破阵,所救自然是凤箫yín。慕二却有些不解,何以他林阡能懂破阵之术,哪有人武功高强能征善战,同时又什么都精通的?慕二míhuò着,自是没有看见,船王yù门关在林阡身后对战局的一番指教。世上本没有全知全能,只需知人善用,人之才尽皆我之才。覆骨金针是吴越的,惜音剑是yín儿的,但吴越和yín儿,已经归顺了胜南快二十年。也就如抚今鞭、掩月刀、九分天下或云雾山排名,虽然没有明言,却无不以他为核心,也就如墓室三凶、五毒教,纵然此刻顽固不化,终有一天,敌人要变手下!
到此时,林凤二人眼里心里,除了彼此,其余人哪里还容得下。
怎料想,难忘之处是战场。
胜南冷静勒马,船王告诉他的话果然不假,yín儿并不比海逐làng易救——海逐làng身陷沼泽,但周围足够走马行人,而yín儿虽然没有失足,她的四周,能落足之处已经很小,yín儿自己都未必站得了,若是救下她,势必要在救下她的那一刻一起沦陷。如果可以,倒是能像貔貅那样,依附在yín儿的身上……
胜南蹙眉,这念头真龌龊……我到底在想什么鬼计……
骤然,却看见yín儿脸上sī藏的痛楚之sè,知道这丫头一定又是哪里受了伤却不讲,难怪她连越风站的那一块都飞不过去,还狡辩是没有恢复体力,明明是受了伤,明明差点被幻境害死……胜南不禁大怒,这种关头,他还何必管冒犯不冒犯暧mei不暧mei,不假思索立即弃马,加速破阵离她已经越来越近,一有近路立刻先抄,拦路之物,孤木必斫,荆棘必斩,巨石必挑,为了她,可以把一切障碍夷为平地,一切死路拓为通途!待到离yín儿只有几步之遥,救她的办法可能有很多,最快的只有一个,胜南立即厉声道:“yín儿,把位置让给我!”
yín儿本是正sè接受他发号施令的,他每说一个字,她还是像以往那样,集中精力逐字记牢,可是,他说完,yín儿又念了一遍:没明白……什么叫把位置让给他?把位置让给他,那她站哪里?不给她位置站啊?她好歹是盟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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