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存在一路敌人,只能应对不予反击,那么即便防守得固若金汤,也只不过是被侵略、被欺压的命,没什么可自豪。
夔州之役后鲜有败绩的抗金联盟,不应当退到这一步还不还手——不仅不应当,而且不至于。
“不然还叫什么‘人才济济’的抗金联盟?”早在金陵的计划粗略成型、描述了一遍给厉风行听时,厉风行就已经信心十足,胜券在握。
当包括楚风liu在内的金人都以为联盟被鬼蜮震惊而不敢出手,正准备筹划一次总攻覆灭抗金联盟时,他们恐怕还不能想到,此刻宣称防御为主的抗金联盟,已然备战充分,决定协力反击鬼蜮,为即将归来的盟王盟主献礼。
yòu捕鬼蜮的计划,由金陵、莫非、范遇、陈旭诸位谋士先后献策,迅即得到天骄首肯。这场反击有方案,有策略,合作无间,攻防得当,不是单纯的一句口号,一个愿望,徐辕有感众将并非空谈,也绝不是纯粹好战,显然时机正好,当然接受并赞同。再将诸将召集、合议之后,终于确定了全局。
一句防御为主,是令盟军稍安勿躁,但当有了胜算,那句防御为主,便成了对金人的烟雾。
“这个计划,盟军诸将,随时服从调配。”天骄说罢,与会诸将纷纷点头,至此抗金联盟还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联盟。徐辕想,一定要将这牢不可破的抗金联盟,送还你林阡的手上。
其实冷静了这么多天,他心里和阡已经冰释前嫌。
是日,河畔血腥弥漫,纵有阳光也yīn寒。
鬼蜮再度侵略盟军,于河岸边展开杀戮,是意料之中也正中下怀,却难以预测出精准时间。
人群的四处逃窜jī发了鬼之更强的割喉之yù,冲进人cháo,由远及近,由浅而深,手掌起落处,草sè粗看就是血淋淋的。嗜血的恶魔,注定了他身边世界血染,暗红,新鲜,腥热。
蜮儿一直就在他身边,她的存在,注定每个人都只有一瞬的时间去杀鬼之。
完颜鬼之,真的是魔鬼,不仅清癯得形如骷髅,还冷血到越杀越兴起。他从杀戮的开端就一直面无表情,旁若无人肆无忌惮。不是吸血鬼,却充分享受着手握鲜血的畅快淋漓!
一割而断人喉,鬼之的杀人观。最精彩最刺jī的杀戮莫过于此,亲手去触mō死亡很神圣。当手心轻拂过对方脆弱的脖颈,最近距离感触到对方最后的脉搏,所有的血污在一刹那都笼罩在手掌间还来不及从指缝里倾泻。对方的性命,将如血一样,在喷溅之前还掌握在他的手心里,对方是否无辜有什么关系,反正血都是一样的肮脏。
拖曳住又一个无辜的时候,那人将会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慌张的神态,扭曲的面容,配上无措的举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鬼之的手已然割向他咽喉……
这个时候的蜮儿,当然是不会笑的,对付无辜弱小,她不屑于笑——
“蜮儿不是时时刻刻都会用摄魂斩的。在蜮儿觉得鬼之必然得胜的时候,她一定不会以笑来传递指令杀人。”布局之时,金陵将心中的想法向诸将阐述,曾明确指出:“此时的水弩群,必定只存在而无威胁,只防御而无进攻。”
不错,金陵的策略,突破点就在这里:既然水弩需要得到指令才转守为攻,那不如就从摄魂斩的源头入手,趁蜮儿未笑时先杀鬼之!
“经过驯化的水弩不轻易喷沙,但一旦有危险靠近,就必然及时加倍防御,同时待命出击。如若暗器毒药过早采用,反而会对水弩打草惊蛇,故而皆不可取。”金陵否决了暗器毒药率先出手的提议,说,“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人故意装成不堪一击,引鬼之杀他——当鬼之和蜮儿都觉得轻而易举,蜮儿不会笑,鬼之也没防备,就趁此时出其不意,一下子结果了他。像他一掌毙命那样,将他瞬间击毙!”
强者与弱者的组合,往往是先取弱者,亡齿寒,强者自弱。先杀鬼之,再战蜮儿,陵儿自有道理:
“鬼之的防御是蜮儿给他的,她来不及给,他就没有;蜮儿的攻击是因为鬼之的存在才放肆,失去了他,她就只剩下水弩,攻击力必定有大幅削弱。所以,一先一后,拆开他们!”拆开他们这个结论,金陵是从雨夜之战得来。那一战,由于只在乎鬼之而忘了蜮儿,厉风行几乎丢了性命,却歪打正着给予金陵提示:细细想来,厉风行的这个做法其实再正确不过,若能找准时机,用不着同归于尽,一定可以成功。
说起来简简单单,要行动必然困难。因为,“只给你一瞬的时间去杀鬼之。蜮儿缓过神来,你就必须逃出她的视线。”
时间与空间,仅仅限制在一瞬之短和几步之遥。凶险,可见一斑。
在这个计划里,只需要一个人出马就够,但这个暴lù在鬼之掌下的人,必须冒着性命危险。最富冒险精神的祝孟尝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然而他一máo遂自荐,便被众人集体否决,估计他大刀刚出手斩鬼之斩一半,那边水弩全都扑上来了,加之他半个胳膊还缠着绷带,显然不够资格……
“而且,鬼蜮应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样才最容易骗过他们。”陵儿说。
也许是凑巧吧,那夜差点就见到了鬼蜮,却没来得及——李君前,身负白门四绝艺,理应能轻取鬼之性命。
在众多没见过鬼蜮的人之中,李君前当之无愧是武功最高,最该寄予厚望……
回忆和现实交叠的一瞬间,李君前眼神一变,背对着鬼之忽然反身一踢,“脚如铁”不负众望,漂亮地直朝鬼之xiōng口!
那么,该如何尽快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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