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现在却忽然醍醐灌顶。
“青龙,你能变马吗,把他驮过来也行?”yín儿提出无理要求。yín儿和黛蓝尚有点苍山暗号,但南方义士团没有独立的暗号,只能用盟军中很多人都看得出的记号。yín儿又不想大张旗鼓去见厉风行,只能躲在暗处等他来见。
“不能变马。”青龙肃然摇头,一下子粉碎了yín儿的好计谋。
最后yín儿只能乔装打扮。
“劳烦通传厉帮主,五毒教派人求见。”yín儿看守卫的将士中好像有故人,赶紧遮遮掩掩。
走入厉风行营帐,他正在案前读信,眉间偶有喜sè,yín儿想,应该是战儿和陵儿好些了吧。现在身处川东的人啊,yín儿其实是多想回去看你们……
一定要尽快回去,要回去就要铲除徐辕!yín儿攥紧拳心cháo澎湃:为了大家,为了胜南,必当铲除jiān佞!
“两位。”厉风行抬起头来,轻声相询,“可是盟王遣你们下山?盟王他近来可好?”
“既然天哥这么关心他,为何那夜总是第一个上前来跟他打?”
厉风行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惊,即刻起身相迎:“怎么是你?!”
“又为什么,你那么快就转换了立场,不打胜南改打徐辕了?”yín儿不客气地不请自坐。
“没有‘那么快’,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只不过有些过程潜在得你看不见而已。想必你也知道,目前决意反天骄的人马,已经远远不止我这一家。”厉风行摇头,试图平心静气地解释,“其实六月以来,针对天骄的猜忌就一直没有停过,可是向来只在暗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所以谁也不知道别人心里原来也在怀疑,直到那夜以后……那夜你在魔城里真是威风,把谁都不敢说的怀疑全都说了一通,再加上天骄他真的太冷血无情赶尽杀绝……所以当夜你们失踪之后,柳大侠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反对他的人。”
“他终于干了件好事。”
“接下来的场面你没有看见,半个断崖竟一呼百应……”
yín儿瞥了他一眼:“这么说来,你就一直见风使舵,看哪边人多朝哪边凑。”
厉风行脸上写满了生气,跟她面对面,哪还管得住脾气:“小人之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嗯,你从前的确不是,但近墨者黑,跟徐辕呆得久了靠得近了,难免不受影响!”yín儿赌气说。
“倒真是好心被狗吃了!若非跟徐辕靠最近,怎么可以每次都最先得到你们的消息保护你们!?”厉风行气道。
“保护?”yín儿一怔。
“真叫我失望,你和胜南竟都没有看出,我是陵儿一早安chā在反对派里的jiān细!”
yín儿闻言一震:“我当然看不出,你向来都是第一个打胜南的人,什么时候保护过他?”虽然嘴上硬,yín儿心里却已经相信了他。
“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要做挑战胜南的第一个?”风行摇头苦笑,“凤箫yín我希望你明白,别人的刀剑上可以是致命的毒药,我的风电之掌虽然威力无穷,可是没有毒。”
yín儿一怔,气愤全然化为感动:“那……那下手也不该那么没分寸,可知胜南被你打得很重……”
厉风行叹了口气:“如今他伤势可痊愈了?”
“虽然痊愈,可是,因为还有把柄在徐辕手里,他一时半刻不能回来。”
“把柄?”厉风行一愣,“什么把柄?”
yín儿摇头:“也许,不能谓之把柄,而该说是人质。”
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她依稀还记得,阡在走出空虚径的时候无意提起的一句话:“宋贤说过,他和金北第三的那位,在电瀑的一路从头斗到尾……回头听的时候,仿佛还能听见。”
——阡落难到命悬一线,心中竟还惦念着宋贤!可想而知,目前正在川北休养的宋贤,就是徐辕握在手里胁迫林阡的人质!
当“祸水命”的yīn霾散尽,阡和徐辕之间却依旧存在矛盾,拨开重重mí雾往前追溯,yín儿能想到的惟有宋贤。
“徐辕一开始抓在手里要挟胜南的基本全都用完了,现在还剩宋贤一个,胜南不能像保护我一样的去保护他,所以还在受制。”yín儿言之凿凿。
“是啊……”厉风行沉思半晌,“只要一直不给胜南回来的机会,徐辕的篡位夺权就都方便得多……而除去了胜南和宋贤两个人,蓝yù泽不就是他徐辕的了?”
yín儿眼前一亮:“好一个徐辕,竟这般狼子野心!”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天骄那么多年都忠诚于林家,却在此刻谋逆,竟是为了蓝yù泽啊……”厉风行叹了口气。
人都只会顺着自己的思路把事情想通。而且,只会越想越通……
当下厉风行将连日来魔村内外的局势详细对yín儿述说了一遍:
“最初的反对派和信任派已经销声匿迹了,因为目前盟军已经分成了新的两派,一方可谓天骄派,捍卫着徐辕;一方可谓盟主派,更相信你。”
“我明白,现在问题已经彻底跟胜南无关,而是我和徐辕的威信之战,有我没他,有他没我。”yín儿冷笑,“天哥你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吗。立即以我的名义,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吧。”
“你要干什么?”厉风行一愣。
“要想胜南早日回来,这一战,迟早是要打的。”yín儿冷冷地,“不仅要打,而且要速战速决,打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