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着主母才来川东,今时今日护卫到了哪里去!”祝孟尝死死将辜听桐按在桌面上。
“听桐,我们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盟主她……到底……”柳五津不敢问下去,他怕凤箫yín出了那种事情林阡会如何……不堪设想后果。
“是我守卫不力,盟主居住的营帐,不知怎地被陈安找到mō了去,盟主她在病中不能抵抗,因此几乎被陈安那个畜生给……幸好不知怎地,营帐突然失火,才免于遭受玷污……”辜听桐说时,诸将心中大起大落,面sè也忽青忽白,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唯有陵儿设身处地,继续问道:“那凤姐姐她,精神可好?受惊了之后,的确很难恢复……”
“有些精神恍惚,病也更加重了。她托我向各位说,暂且不要去见她现在的样子,她不想各位担忧……”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岂能听你一面之词!?”厉风行怒道,“让我们见到盟主!”
“柳大叔,难道连你也不信我辜某为人吗?”辜听桐看向柳五津,“她真的染病在身,如今心又受创,不该给她缓和几日的时间吗?”
柳五津对林家军旧事并不熟知,哪里能想到他辜听桐会突然被戴宗yòu引而叛变?!以他对辜听桐的了解,自然相信他的为人,心想他日前也许会因为祸水命的关系而软禁盟主,现在他因为纵容陈安而酿下如此苦果,毕竟难辞其咎,就算是因歉疚都不该再对盟主抱怨。
“听桐,你今时今日,应该不再包庇陈安了吧?”柳五津问,“就算你与他有亲缘关系,也不该再如此是非不分,纵容他继续胡作非为,何况这次,还祸害到了主公。”
辜听桐听得这主公二字,心中一紧,不知是喜是恨,点了点头:“他犯下这种滔天大罪,我当然不会再庇护……陈安他罪大恶极,就任凭各位处置。”
“那便再好不过。听桐的话是真是假,为人是善是恶,几天之后,待盟主愿意召见,自然见出分晓。”辜听桐说。
众人听他说得义正词严,又见他果然一脸愧疚地说要交出陈安来,自是信了他。
孰料那陈安被辜军抬出来示众时,竟已然是废人一个,手脚筋已被挑断,舌头也被割去,血ròu模糊,惨不忍睹,众人全是出乎意料之外。
“怎……怎么会这样?”柳五津咋舌,不知如何去向陈静交待,虽然陈安是杀定了,但柳五津总觉得在杀他之前,应当顾念陈静的情谊,给她和弟弟最后的独处时刻。
“他这胆敢侵犯盟主的手脚,不该留在世上。”辜听桐道,“侮辱过盟主的口舌,也一并要割下来。也算是我对盟主报以歉意,没能好好保护她……”
容易动情如金陵听得不禁流泪,厉风行心中却存了三分疑huò,虽然他知道,本该吸取以往教训,和辜听桐绝对互信的。然而辜将军这么做,实在心狠手辣到他不得不疑。
“如此已与杀了他无异。”柳五津叹了口气,吩咐左右将陈安带走。
纵然与辜听桐相识多年的祝孟尝、柳五津都相信他的为人,纵然陵儿也更加关心yín儿所以不曾怀疑辜听桐忠jiān,而厉风行却不得不考虑这位辜听桐到底有没有叛变的可能。
偏巧一直一言不发的杨致诚在临走之前,也是一剑横在了辜听桐的脖颈,压低声音冷冷说了一句:“若今日你有一句是假,杨致诚必定叫你付出代价,绝不食言!”
是,可疑之人必有他可疑之处。
厉风行明白,对辜听桐没有十成相信的,并不止自己一个人。但这次的怀疑,一定要慎重……
寒党jiān细,这次没有站出一个人来保住陈安性命。
需知这次暗夜大火关于陈安对盟主不敬,只是众人臆测,无一人有十足证据。寒党那群能说会道的jiān细们,完全可以站出来说,谁说当时陈安侵犯的是盟主?你们把盟主找出来对质。
这次,却为了极力制止盟军借口辜军不安全而找到盟主,而宁可先把陈安供出来、交出来。
侧面说明了:陈安已经失去价值。
陈安还没有死,给他报仇的人就已经到了。
陈安被割去的口舌,其实有无止境的怨言和真相,可惜写也写不出来了。
给他报仇的人,显然也是寒泽叶的党羽。
会是辜听桐吗,尽管他是林楚江所收的弟子,最得意的门生。
厉风行想着想着,抬头看月,月已近圆。
是啊,又快中秋了……
正巧停在石中庸帐前,厉风行想,有必要去深入了解,辜听桐的方方面面,为人处世……
“石前辈,我知道作为一个外人,询问林家军的内事实在唐突,但因形势如此,不得不冒昧相求,毕竟事关盟主生死,亦有关胜南安危。”厉风行于石中庸帐中坐下,俨然领袖风范。